应棠顿时不敢再动,可身后的人却不说话,抓住他尾巴的手也没有动作,只是他手心温度紧紧贴着神经敏感的尾巴,应棠四只爪子有些发软。
他想,他幸好是一只红色的狐狸,不然贴的这么近,谢寻一定会发现他连耳朵尖都是滚烫的。
床榻一团乱,看起来非常不可描述,床单甚至被狐狸爪子抓破了几个小洞。
他听见谢寻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种微妙的纵容感。
“看着乖,怎么破坏力这么强?”
捏着尾巴的手松开,狐狸耳朵怯怯地缩了缩,应棠将自己盘成一个圆滚滚的球,他睡得不安分,毛发打起了卷儿,小卷凌乱的搭在圆眼睛旁,小狐狸外眼角上挑,但眼睛却比平常睁得大了些。
热切又无辜,好像在说,看,我又乖又好摸,你想驯养我吗?
谢寻无奈,狐狸再天真懵懂,也好像天生就会利用自己的可爱,无意识地散发出乖巧可爱的气息。
应棠窝在枕头上,正对着谢寻,爪子举起来放着,耳朵耷拉下来贴着脑袋,只有蓬松的尾巴在后面晃动。
谢寻抬手,把他耷拉着的耳朵轻轻掀起来,“还是这样顺眼些。”
语气温和,应棠意识到他没生气,狐狸眼睛滴溜溜地转,又听见他淡淡地问,“能自己变回去吗?”
他举起毛茸茸的爪子:“能!”
说着就闭上眼睛,准备变回人形,心里一边嘀咕着,谢先生好像对他这幅样子总是纵容,难道他也是个毛绒控。
谢寻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等等。”
应棠不解地晃了晃尾巴,谢寻注视他片刻,气定神闲地提示道:“衣服。”
言简意赅,像一块沉重尖锐地石子用力砸在狐狸爪子上。
两个字不亚于一句:请您不要在这里裸奔。
应棠的脸顿时烧起来,柔软的枕头此刻显得十分烫脚,他艰难地抬起爪子,“那……那我回房间换衣服去,谢先生再见。”
他倒吸一口气,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飞奔而去,转过身打算撒腿就跑,却再度被人捏住了尾巴。
命运的喉咙被人扼住松开又扼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狐狸缓缓转过头,停下跃跃欲试的脚步。
谢寻靠在床头,衣衫前襟被小狐狸抓得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却还是清朗工整,眼底看不清情绪,“回去换你那身,喝醉了酒洗得半干半湿,还沾了不少狐狸毛的衣服?”
应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