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心中既要爆发的怒火,秦雨夕手握成拳耐着性子;“大伯,雨荷姐人已经死了,难道那些恩恩怨怨你还要记一辈子嘛?都说人死如灯灭,不管我雨荷姐曾经犯过什么样的错,既然她人都死了,为何不能让她体面一些下葬呢?”
其实她不应该说这番话的,可她终究还是没忍住。
秦志平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秦雨夕,原因是来自秦雨荷,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凡是跟秦雨荷走得近的人,就没有他喜欢的。
女儿太强大,强大到让他这个当继父心生忌惮了,自然而然排斥她身边一切人与物。
冷哼声从秦志平口中发出,那语气之中带着不屑之音。
“不孝女,活着时令我秦家人蒙羞,死后还想让我给她一个风光的葬礼,想都别想。”
很是尖酸刻薄的话,没有一个父亲应有的当担,不仅冷血无情,更是不念自己女儿一丝丝的好。
秦雨夕无声的笑了笑,笑容很诡异。
“大伯,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以前这话我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雨荷姐就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的,倒头来跟自己亲人疏离,死是她罪有应得对不对?”
“放肆,你怎么说话呢?”秦志平在外是个好领导,他人眼中的孝子,对待小辈向来都是严厉的很,在老秦家,就没有一个晚辈胆敢说话顶撞他的。
怎么说话呢?说得自然是人话了,至于能不能听懂,她可不负责给翻译。
“放肆?大伯如今是一九七八年了,是一个敢说敢做的年代,不是旧时代了,我秦雨夕有言论权,有说话权,难道我在你面前说点实话都不行?”
秦志平瞬间瞪大眼睛看着他面前的秦雨夕,像是刚认识她似的,露出了极度陌生的目光。
秦雨夕任由他打量自己,毫不胆怯,坦坦荡荡的模样,反而让心中有鬼的秦志平心虚了起来。
秦志平眯了眯眼,目光在秦雨夕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番,脸色渐渐的变冷了。
“可以呀,以前大伯真没发现你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今个大伯算是长见识了,既然你为你雨荷姐抱不平,那她的身后事就由你来操办吧!”
秦志平你的脸咋就那么大呢?还能要点逼脸嘛?
秦雨荷为了秦家当牛做马十多年,落了跳河的下场,死后你秦志平居然还能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秦雨夕只能说,自己太低估秦家人骨子里流淌的畜生血液了。
“大伯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没意见。到时候,我会给我雨荷姐好好风光大葬的。”
他秦志平只要敢把秦雨荷的丧事交给她来操办,秦雨夕发誓,自己一定会给自己办一场隆重葬礼的。
秦雨夕表现出来的是,自己没听出自己大伯话中的含义,顺其自然把话接了过去,气得秦志平心肝都颤抖了。
秦志平看着这样的秦雨夕,很是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个乖巧听话的侄女了,居然敢跟自己叫上板了,还是自己年纪大了,出现错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