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五十周年，虽然是雨天，但也完美落下帷幕。
方知瞳昏昏沉沉醒来，头晕的厉害，熟悉的天花板，玻璃吊灯，这是……回家了。
扯掉沉重的热毛巾，方知瞳爬起来，看着身上的睡衣，原本就不很清晰的思绪，就更懵了。
白衣黑裤不见了，妈妈换了吗？
四肢无力，也连下床都成了困难，“咚”一声摔倒在地。
厨房里，唐客玉一扔铁勺，冲进卧室，就看到地上一动也不动，冲他傻笑的小甜点。
这是烧糊涂了吧，扶她回到床上，他耐心哄道，“好好睡觉，粥等下就好”。
盖被子，捏被角，学长会照顾人了，明明前两天还跟她抢妈妈做得甜点。
眼看他要走，方知瞳抓住他袖子，“厨房留的甜点是我的，学长不许去。”
唐客玉感觉到不可思议，“你叫我什么？”。
他不是没有期待过，她记起以前，只是几乎为零的概率，他从来都不抱奢望，即便没见过神秘的「杏林」，他的医术也是集团里公认的，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有假。
这一声学长，是他听错了吗？
“好奇怪喔，你不是学长吗？”方知瞳掀开被子，凑到他面前，认真辨认。
唐客玉任由她乱摸，看着她满眼失望，忽然没了生气儿，跌回床上，喃喃自语，“不是学长……不是学长……”。
爸爸妈妈不在了，学长也不见了，只剩她一个人了，呜呜。
因为她总是笑着，所以他想小甜点哭一次，将脆弱，孤独，全部展现，可唐客玉也不愿意小姑娘，是在关于他的事情上掉眼泪，那样他会难过。
他抱住她，轻声安慰，“乖，是你的学长，是你的，永远都是。”
方知瞳呆呆地靠在他肩上，汲取温暖，这般舒服的感觉，是学长，她的学长。
唐客玉擦擦眼泪，“不哭了，好不好？”。
方知瞳吸吸鼻子，“好。”
听话倒是听话，就是他要走的时候，还是扒拉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你要去哪儿？”。
“熬着粥，我去看看，”唐客玉给她盖好被子，拿走枕头旁的毛巾，打算再给她敷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