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孙大柳揽过了洗碗的活,朱琴就将买来的那块有瑕疵的黑色布匹摊开,比着窗户准备几下把布撕开,却被小女儿递了把剪刀,朱琴也淡定了,伸手接过几下剪好,看着铁剪刀感叹,“着剪刀可真好,要是买可要好些钱。”又有些不放心的问小女儿,“小杨你没有觉得不舒服的?”
孙大柳洗碗结束进了里间,据听见自己母亲正说最后一句话,有些纳闷的问:“妈这还有讲究吗?”她一边问一边将线穿进针眼里。
“有来就有往,那神仙鬼怪的东西哪有那么好拿的,小杨这一气又是拿炒勺又是拿剪刀的,可别是要拿命去还?”朱琴小声说道。
可不就是拿命换的,孙小杨不就是摔了一觉来到了这儿了,之前的人生肯定就截止在26岁了,变成了六岁的孩子还得一个空间,要不是来的年代不好她真都得自己是赚了。
“呀,那小杨没事吧?”孙大柳不放心的摸摸妹妹额头问。
孙小杨不在意的摇摇头,手里又变出几枚小钉子,这是她玄关鞋柜上搁着的,之前单位装饰饰品用到的,剩下的她给装回来扔着没用。
“小杨你可千万记住了,别给任何人提你这个神通知道吗?”
“嗯,妈,我不会说的。”
朱琴起身站在板凳上将窗帘子定在了窗户的边框上,瞬间亮堂的屋子就暗了下来,这块布料是本来要染成黑色的,但是没染好,不规则的颜色在布上有明有暗,别说当窗帘还挺有趣。
孙大柳缝了个碎布条用来绑窗帘,朱琴又继续量了隔断门的宽度,将布剪裁好,做了门帘钉了上去。
还有剩的不大的一块布,孙大柳说:“这用来当抹布吧。”孙小杨听了连忙点头,各种布子还是分开用的比较好。
今早她们起得早不说,还忙了大半天,现下吃过饭装了窗帘都有些发困,朱琴检查了门锁,回到炕上三人没一会就睡着了,等到再次起来太阳已经到了西边,红彤彤的阳光照的窗帘都遮不住光,五月份的天气还不算太热,但西晒还是让房子的温度有些高,孙小杨靠在朱琴的怀里揉眼睛。
“哈,这一觉可是睡的舒服极了。”朱琴打了个哈欠说道。
“妈,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孙大柳见这阵子不忙,就想和母亲说出自己之前就有的想法。
“是去救济堂的事?”朱琴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姑娘。
“嗯,我在新城女校学一年的护理,我不想把这些知识浪费了。”孙大柳说话时眼神清亮充满期待。
“唉,你呀,不是妈不让你去,那地方什么人都有,你万一染上病了,可怎么好?”朱琴摇着头。
“我,妈,要不我先去看看,如果那里管理的不好,我就不去了。”孙大柳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再三保证道,“妈,我不会有事的。”
朱琴拗不过女儿再三嘱咐,“你可别被人三两句就被人诓了。”
“嗯,我知道。”孙大柳坐在母亲身边笑着说:“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两年咱们家的事情出了那么多,爸死了,房子被族里人抢了,咱们辗转逃荒来了咸城,也没遇见什么好人,我现在都觉得白小花她那个妈让咱们住进去没安好心,如今这世道人吃人的都有,我哪里会不警醒。”
“你明白就好。”朱琴摸摸女儿的脸颊,苦笑,“我的命苦,可我不想我的女儿还这样。”
母女两的对话听的孙小杨心里发堵,但从这段话里孙小杨了解到,自己的姐姐孙大柳是上过学的还是学的护士专业,那证明之前家里的条件肯定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