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放松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的星空图,
想象那是狄利斯愚蠢欠揍的星空色眼睛。
她张开四肢,有气无力地拍打了几下狄利斯第二喜欢的毯子,翻翻白眼,最终恼火地从鼻子里哼出了几声。
考虑到她现在的年龄,这几声“哼”表达的不是对这个臭弟弟蛇精病行为的纵容,而是一长串会出现不良词汇的骂骂咧咧。
公爵大人的耐性从来不算好,用“哼哼唧唧”代替了“骂骂咧咧”后,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揉着被硌到的肚子哼唧了半天,还是余怒未消,决定坐起身叱责这个神经病——
“狄利斯,你究竟在搞什么……嘿?怎么啦?”
因为“闭嘴六分钟”,触发了蜜汁应激反应机制的机械师,现在正默默抬起双手,捂住脸,弯下腰——蹲在了自己卧室的角落里,好几堆书堆的正中间,仿佛一团巨型黑色橡皮泥。
神似前几天这货捧着草莓奶昔蹲在酒馆门槛上。
瑟瑟发抖,自带阴影,近似自闭。
伊莎贝拉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确定狄利斯不是在假装可怜。
毕竟他有过
“哎呀我摔倒了要咕咕打开那个机关小木盒才能起来”
“哦,咕咕真厉害,你顺利打开了这个小木盒”
“小木盒里面是个写着数独题目的纸条哦”
“有一个小提示,可以试着用拼字游戏的逻辑解开这道数独”
“咦,直接撕裂纸条也是个独特的解决方法呢”
“测验结束,咕咕真棒,你的智商大约比猩猩高两点五倍”
……等一系列的弱智前科。
但此刻,伊莎贝拉很确信这个房间里不存在与黑猩猩智商作比较用的实验小木盒,也不存在做成天鹅餐巾样式的墨水瓶。
而且狄利斯装可怜也装不出这么逼真的姿态——伊莎贝拉发现他捂住脸的手在颤抖。
“你还好吧,狄利斯?出什么事了?”
公爵大人尴尬地拍了拍床上的垫子,她想了一会儿,扯过了狄利斯第二喜欢的毯子(刚刚她为泄愤试图拍打的)“你冷吗?你想来点热茶吗,狄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