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流泪了?”

    黄俞忍不住又打了下哈欠,“我并非因为伤感而流泪,而是……我有些困了。”黄俞将手中的酿梅果子递给杨濂,“看了这么久戏,想来郎君已是饿了,不妨吃些酿梅果子?”

    “这崖词确实晦涩了些,下次请你去看百戏可好?”

    黄俞纳闷道,“何为百戏?”

    “百戏包括杂技、幻术、歌舞、跳丸、走索、总会仙倡、吞刀、吐火等。”

    “那敢情好呀,比起崖词,我更爱这些。”

    杨濂指着船上的细旦,“你听听看。”

    黄俞仔细一听,听到那小小的一个傀儡唱着梁祝,边唱着戏腔边扭动腰肢,看那细旦的造型,可谓是“珠翠冠儿,腰肢纤袅”,好不精美。

    这方那细旦才唱完梁祝的一小段,另一边的水傀儡又从口中喷出火球,一团熊熊的火焰笔直地冲上夜空,旋即又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好!”

    “妙极!”

    ……

    周围的看客纷纷鼓掌,掌声四起,连带着黄俞也打起精神拍手叫好。

    虽说崖词听得不真切,但眼前表演的什么?

    是在大宋如昙花一现的水傀儡啊!过了宋代,水傀儡逐渐减少,等到了清朝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濂接过黄俞手中的酿梅果子,拿起两个果子吃下去,看见黄俞兴致勃勃地拍手称道,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弧度。

    “这水上精灵变换多端,令人回味无穷,但怎奈我见识浅薄,不能参透其精妙,只是看个热闹,心里看个欢喜。”

    “心中欢喜则可,至于旁的,倒是不那么重要。”

    黄俞颔首道,“我得赶快回家了,掐点儿赶上守岁的时辰。”

    “那我同你前去。”

    黄俞惊道,“郎君不回自己的家么?”

    “家中清冷,倒不如跟你们一起守岁。每逢面对冰冷的墙壁,孤灯独影,我打开窗牖,迎面而来的只有漫无边际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