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用完膳，远远就听见有人在叫他:“苏公子，苏公子?”
看见长禾走来，快到他的门口，他迎了上去，问道:“你家少爷可是唤我过去?”
“对，苏公子请随我来。”
他进房的时候，瞧着沈肆正在看书，不由得诧异。
世人口中的沈肆是草包，连学士堂都没去过几次的人并不喜爱看书，可是眼前这人看起书来也有模有样的。
“你来了。”沈肆见苏慕盯着他手中的书，放下书微笑道:“看着打发时间。”
苏慕点点头，不作评价，他坐在沈肆旁边，看了眼书的内容，多是讲的兵家排兵布阵之道。
“长禾，守着门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少爷。”
看着沈肆突然变严肃的神情，苏慕不由得正了正身，他开口道:“你之前提的合作具体指什么？”
沈肆卷了卷袖口——花白的衣袖上刺绣着一只小鸟，而在线的衔接哪里有一处褶皱，他看着不舒服。
“我先前提过我可以帮助你报仇，不过前提是要有耐心，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觉得呢？”
“可以，只要能报仇。”
“那就好办了。”沈肆轻咳一声:“那么作为回报，我希望你也能给我带来有利的地方，比如做我的师傅。”
“师傅?”
先前长禾在屋内点的香薰晕染开来，整个房间内环绕着淡淡的气味。
沈肆点了点头，单手抵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笑意已经漫上了眼底，坦然道:“苏公子的消息这么闭塞吗？我看那京城圈子里不都在传我沈肆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吗?”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前几天还让长禾去市集卖了话本瞧，你猜怎么着?我可是话本议论的热点人物，按这比例，你觉得身为当事人的我应该捞一把利益吗?”
言语之间多为打趣之意，沈肆在说这话的时候懒懒散散的，丝毫不在意众人对他恶意的看法。
苏慕哑了哑舌，安慰的话堵在了喉咙。
眼前俊美的少年怎么看都不需要安慰，不过也许是周围昏晕的环境与鼻尖萦绕的香气，他瞧着沈肆气定神闲的样子竟然有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一根羽毛在他心上一扫而过，轻柔的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