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方脸护卫嗤笑一声,“难怪人人都道读书人眼界小,心气高,也不想想这天下琐事怎会写在几篇文章里,就这还想和贵人作对?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上前一步,抬起脚踢了踢已经昏厥过去的上官鸿,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呸!一个戏子,一个贱商,这里演什么情深义重?!”
小厮一边听着庄青岭喊声,一边挪动脚步来到领头护卫的身旁,低着嗓子道:“阿郎说了,这庄青岭是个犟种,认死理,若单单只是关起来,怕是要闹许久。”
“你的意思是?”方脸护卫看向他。
小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次开口,“阿郎的意思是不如先给他点教训,左右他犯事在前,受点苦也是应该的。”
方脸护卫看了小厮一眼,对他的想法心里门儿清,只怕此人得罪许家的这个小郎君,他想借自己的手教训教训。
“你说的在理。”方脸护卫虽然是孙郎中的人,但也不介意卖个人情给他,他假装思索道:“就是不知这人要如何教训?”
小厮眼珠子一转,笑道:“既然他想逃,那便打折了他的腿,如此也不叫郎君费心看着了。”
“好罢。”方脸护卫痛快地应下了,“那他便交给你了,只有一点,死人太麻烦了,你得留个活口!”
“自然!”小厮高兴不已,“您放心,我保证留他一命。”
两人商讨完,方脸护卫便先一步离开了。
小厮从柴房出来的时候,庄青岭还在不断地挣扎着,咆哮着,“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要见许明府!”
两个差役充耳不闻,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你们若有半点良知,便先让我救人,上官鸿身受重伤,再不医治他必死无疑!”庄青岭眼露期望,“你们快去救救他!”
“庄郎君啊庄郎君,你怎么会这般愚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许明府是不会见你的,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许明府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呢?”小厮弯下身子,对庄青岭道:“自你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旁人?要怪只怪你得罪了咱们许郎君。”
庄青岭诧异万分,“你们是故意的,许郎君,想害我?”?“若不是你勾引秦小娘子,我家阿郎才不想和你计较。”小厮道:“也看看你的身份,秦小娘子是你能肖想的吗?”
“胡说八道!我何时肖想过秦小娘子?”庄青岭道:“你们这样罔顾王法,私用重刑,会遭报应的!”
“罔顾王法,私用重刑?”小厮笑了,不大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狠意,“你既这般说了,那我便成全你,叫你看看重用私刑到底是什么样子。”
说罢,他站直身子,郎声道:“董护卫说了,此人阴险狡诈,为防止他逃走,打折他的双腿!”
“你敢!”庄青岭怒道:“我乃清白之人,你们怎能动粗?”
本朝律例,无罪之人不可擅动刑罚,便是怀疑之人,也得找到证据才能用刑。
“能不能动你一会儿便可知晓!”小厮得意地吩咐道:“带下去行刑,记得找块布将他的嘴捂住,秦小娘子还在花厅里呢,莫要惊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