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之内,人心惶惶。

    北莽铁骑,如同悬挂在众人头上的一柄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大凉的京师凉州,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凉帝下达了迁都的旨意。

    大凉皇宫,连同整个官僚系统,都要及时转移到淮南。

    自凉帝为首,整个皇宫的妃子、宦官、侍卫,都在忙着收拾行囊细软,出南门的马车连绵不绝,延绵数里。护卫的禁军旌旗遮天,马匹扬起的烟尘,把道路都快湮没了。

    各部官员也在忙着携家出逃,跟着皇帝的车驾,往南而行。

    京师的富商、豪门,也不甘落后。

    淮南河道纵横,利于水师作战,不利于骑兵驰骋纵横。只要能及时逃到淮南一带,就算是安全了。京师纵然保不住,大凉的半壁江山依然在手里,还可以继续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如果淮南也守不住,大不了顺江而下,到江南富庶繁华之地去。

    最可怜的是京师凉州的平民,有点积蓄的抛家舍业,随着大队人马一路南去。没辙的,也只能留在城内躺平,听天由命了。

    三个皇子组织了府上的心腹、家丁、随从,携带珍宝古玩和金银财物,跟着父皇南行。

    太子秦云,主动要求断后。

    凉帝勉励了几句,态度甚是冷淡。

    凉帝的内心里,对这个惹是生非、破坏和谈的太子恨之入骨。若不是危难之际担心动摇国本,早就告知太庙,将他废除太子之位了。

    负责断后的,除了三千禁军,还有五万守兵。

    这五万守兵中,凉帝以“护驾”为名,又调走了三万人,只留给了太子秦云两万守兵。

    如此一来,秦云手里的兵力是两万三千人。

    凉帝对太子守城断后,并没有什么信心。让他能拖延一些时日,掩护皇室和百官安全撤走,也就是大功一件了。

    天色阴晦,秦云站在凉州南门的城楼前,看着城下蚂蚁一样忙碌的南迁队伍,长长的叹息一声。

    “殿下。”

    耳畔传来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