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最高兴地的事情,莫过于遇到阳光,对花店老板来说,乔白雪就是那缕照耀到他的阳光,同时也照亮了他前进的路。
“谢谢!”他今天是坐在电动轮椅上来的,微哽着真诚地对乔白雪道了声谢。
乔白雪乐呵呵的朝他摆摆手,“不客气,是你自己的手艺到家,养出这么漂亮的花来。”
花店老板却又坚持着再跟她说了一次“谢谢”,他相信,乔白雪明白他这一声“谢谢”,是感谢她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将他骂醒,让他再次找到重新走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也谢谢她的认可,让他有信心继续经营自己的小花店,“过年的花,我会给你留着的,你随时可以过来搬。”
“好,等我忙过这一阵,就去搬,先给你多少订金合适?”
花店老板却已经操控着他的轮椅,出了档口,“不用给订金,等你来搬花的时候,再一起结算就行了。”
就凭萍水相逢,乔白雪都那般劝他,从以前那种自我封闭的状态里走出来,他难道还信不过她,会来提货吗?
花店老板一走,乔白雪便招呼着大丫头二丫头一起把花篮摆在档口的大门两边,她昨天用红纸剪的那几朵大红花,也贴在看档口的玻璃窗上,到处红通通,喜气洋洋,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家店是刚开业的。
“好了,万事大吉,只等东风了。”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齐了,现在就等着顾客上门了。
乔白雪抬头看了眼墙下的时钟,才八点半,至少应该要到九点,才会有顾客上门。
魏骏昭突然从乔白雪身后走上来,没头没尾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那个花店老板那么熟的?”
虽说,花店老板没多说什么,但是,魏骏昭自认他的眼睛还是犀利的,他看出花店老板的眼底里,藏着对乔白雪浓浓的感激。
“熟什么熟呀?那天我去订花篮的时候……”乔白雪知道,魏骏昭倒不至于小心眼儿到这种地步,不让她和任何异性接触,他大概就是好奇,花店老板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感激吧。
她也没瞒着,把那天去订花篮的时候,和花店老板吵架的事情,跟他讲了。
大丫头二丫头也听到了,两个小姑娘听完还各自发表了听后感,二丫头到底还小,想得比较简单,“这世界总是有那么多讨厌的人,总喜欢欺负别人,人家就是脚坏了而已,有什么好嘲笑的?幸好这个老板是个勇敢的,没有被他们欺负得想去死。”
她以前有个同学,脸上有一块很大的暗红色的胎记,天天被人说她是怪物,又被孤立,又欺负,没有人能帮小姑娘走出这种困境,最终受不了暴力和冷暴力双重伤害,自寻短见了。
这个事情对二丫头的感触还是挺深的,她讨厌那些天天说她同学的人,有的时候,你以为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却能把别人杀死。
大丫头想得稍微深一点儿,“我觉得这个花店老板挺了不起的,值得我们学习,他这样的人,肯定从小到大一直被欺负同,被嘲笑,但是他还是很努力地在活着,他就像外面路边小石子底下的草,虽然被小石子挡住了阳光雨露,很难活得下去,但是只要让他遇到一点点阳光雨露,他就能拼命活下去。
婶子,你就是他当时急需的阳光雨露,你的话,将他骂醒,让他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活下去,社会特别需要你这样善良,有爱心的人。”
“哈哈哈……”乔白雪被夸得脸都红了,她当时的确是存有,想拉花店老板一把的想法,但是她没觉得自己有这么伟大,“我没你说这么好,不过,如果以后,你们也遇到别人正在低谷中,能施以援手的,就尽量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对我们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对他们来说,也许我们就是救了他们一命。”
“婶子,我们记下了。”大丫头和二丫头纷纷应道。
魏骏昭感慨万千地望着他媳妇儿,如果不是这儿有两个电灯泡,他更想抱抱他家善良的小媳妇儿,介于有电灯泡的存在,他只能含情脉脉地看着乔白雪,将自己对她的所有情意,全部寄存于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