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空搭理他,而是径直跑到了前头。
老吴见我神色不对,也跟了上来:“你找啥呢?”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双眼睛从车厢头踅摸到了车厢尾,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
难道是我最近压力太大,看花了眼了?
我使劲搓了搓脸,有气无力地说:“给我支烟。”
老吴赶紧把刚拆开的良友递上了一支。
我凑着他递上来的火点着了,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老烈,你刚才找啥呢,看你着急忙慌的,问你好几句你都不说。”
心中的淤积之气随着一口浓烈的烟雾吐了出来,我说:“怕是说出来了,你也不信。”
老吴见我轻轻严肃,意识到了什么:“啥事啊,跟兄弟我说说?”
“我刚才……好像看见我老爹啦!”
“啊?”老吴伸长了脖子往刚才的车厢里张望,“咋可能呢,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可能吧,最近想的事太多了。”我又使劲嘬了一口烟,半支香烟燃没了。
“苏大叔都没了多少年了。”老吴谨慎地看看身边,小声说道,“就算有人在神农架见过照片里的人,也未必是苏大叔啊。”
“唉,这种感觉,你未必能懂。”
“瞧你这话说的,咋不懂啊?你别忘了,我也是没爹的孩子。”
我发出了苦笑:“咋着啊,这事还要分个高下啊?”
其实我的意思是,老吴的爹是谁还不知道呢,对他没有任何的养育之恩,更不用说什么父子亲情了;可我老爹是不一样的,小的时候他别提有多疼我了。
他死得时候,我哭晕过去了好几回。但现在一想,他有可能还活着。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件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失而复得,我怎么能不激动呢?
老吴安抚了我几句,还嚷嚷着要不从车头开始找起,一直找到车尾。
我觉得这也是个办法,虽然累点儿,但总能让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