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生活在大兴安岭,虽然都是山林,但是神农架与大兴安岭截然不同。
这里的树木遮天蔽日,明明透过树与树的缝隙就可以见到不远处的粉青河。但是要想过去的话,穿过这些茂密的丛林还要花费不少时间。
我们走上了一条上坡的路,回头看看,依稀还能见到远处的炊烟。
只是树木的落叶经年累月地积攒下来,铺满了路面。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下过雨,泥泞混着腐败的落叶,走起来十分辛苦。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也不过走了四公里左右。
老吴累得已经叉腰了。
我借故调侃:“咋地了,东道主,累坏啦?”
老吴挥了挥手:“妈了个巴子,谁知道这么难走啊?梅若裳,嘿,叫你呢,还有多久我们能到下一村子啊?”
梅若裳看着手里的指北针,然后和地图对照了一下:“前面粉青河有个几字形的弯道,我们沿河走的话,要翻过三道岭,然后有一个赵家庄,可以休息了。”
“那走吧。”我真不明白,当初我老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虽然蒋晓晓有点儿贪财,但是她这张地图倒是没有错。我们走了不远,果然看到了粉青河转而向北延伸。
梅若裳指着我们右手边三座凸起的高峰说,这便是三道岭了。
走了一下午,总算是见到了一个村子。一打听,正是赵家庄。
我看着地图估算了一下距离,一下午的时间,走了连十公里都不到。
我们进村打听了一下,村口有一家农户,可以让我们借住。但前提必须要给钱。
老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也要钱,那也要钱,这里的人都钻进钱眼儿里了吧?”
农户的女主人今年快五十了,她听到了老吴的抱怨,不以为然地一笑:“这可不怪我们啊,三天两头有人来,咱们这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我听到这句话,突然机警起来,问她都有什么人来过。
女主人翘着二郎腿轻轻晃动着:“那可多了,什么科学家、当兵的,还有你们这些小年轻,来得可多啦。都是奔着野人来的。”
“真有野人?”梅若裳的语气中充满着惊喜之情。
女主人说道:“那当然啦,别看我们这儿不怎么样,那野人经常来啊。不说别的,前两天我还在河边见着了。”
“长啥样?”老吴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