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萌猛然醒悟过来,欲言又止。她警惕地看了一下牢门外,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你是说,初一他们会回到这里?”
“没了你这个活地图,他们怎么下山?我猜他们一定会暂时回到这里来,只当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聂思萌虽然虑事周全,但对于初一的了解并不比我多:“你确定?”
“要是只有初一一个人的话,他自己没准儿可以应付这种极端的天气。但是你别忘了,还有吴显彰在呢。这个人的关键性,初一也是知道的。何况现在人人带伤,老弱病残,走不了多远的。”
我说这话,一半儿是出于对朋友的了解,一半儿却也只是凭空猜测而已。只希望这次我不会猜错。
我的话,聂思萌倒是听进去了,她微微点了两下头。
我接着问她,她是怎么和初一认识的。
聂思萌说:“很久了,但他未必还认得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聂思萌的眼神中略微有一丝的伤感。
我心里动了个心思:难道他们两个有一段情史?
想想初一,长得说不上多么的帅气,却很精神,倒也和聂思萌是一对儿。
我遂说道:“难怪呢,我看你们见面之后,也没说几句话。”
聂思萌感慨说道:“怕是我们……他都不认得了吧。”
“我们?”
“哦,没什么。”聂思萌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她生怕我继续追问下去,索性说自己乏了。躺到一边,盖上毯子睡着了。
听着她绵密的呼吸声,我辗转难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甚至就连UMA生物喜马拉雅雪人都死在了我的手里,我也算是罪大恶极的人了。本以为这些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我绝不会身陷囹圄。没想到在巴克拉马山上饱尝了牢狱之灾,这也算是报应了吧。
我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倒也相安无事,孙老二自从知道我们俩值五万块钱后,对我和聂思萌客气了一些。虽然话语里有的时候还透露着狠劲儿,但是吃喝方面不曾亏待了我们俩。
小杜不相信我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不停地劝孙老二:“苏烈的鬼点子多着哩,二哥,我们还是要留个心眼儿。”
幸亏梁子在一旁说:“苏烈干的那些事,以前咱们都听说过。他有这么多钱,也不意外。对吧,二哥?”
孙老二坐在一块打石头上,嘴里叼着烟。他反复在心里权衡。
孙老二可不是傻子,他也明白,杀了我,什么好处都没有;可只要能留住我一条命,就有可能得到那五万。该怎么选,他心里有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