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萌急忙在车里喊了一声,说的是藏语,我也听不明白。
院落中的藏民一愣,放下了手里的枪,哈哈大笑。他快步迎了出来,聂思萌和我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藏民很热情,走过来轻轻拍着聂思萌的肩膀,一边笑一边冲她竖起大拇指,还指着我对她说了一句什么。
聂思萌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大囧,连忙冲那藏民挥手,面带红晕地解释着什么。
我猜想,是这位藏族同胞误会了,可能把我当成了聂思萌的对象。可我却一句藏语不懂,所以这方面的猜测也无法得到证实。
这时,我的目光望向了地面,忽然发现在尚未积雪的地面上,有一大片血迹,一直蔓延到了墙垣上。顿时,我生起了警戒之心。
藏民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帐篷,他也不管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双手拢在嘴边,大声招呼着其余帐篷里的人。很快,从周围的几顶帐篷里陆续迎出了很多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
这些人的脸上无不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们的皮肤不及城里人细腻白嫩,但笑容,可要比我见过的那些人真诚多了。
大家伙儿涌上来,将聂思萌围在了中心,不断地嘘寒问暖。聂思萌不厌其烦地一一回答着大家的问题,她还弯下腰去,爱怜地抚了抚几个孩子的头。
她回头对我说道:“苏烈,车里面有糖,你拿出来分给这些孩子。看看还有什么,也给大家拿些。”
我心想,去巴克拉马山还要十几天的路程,将东西全都分了,也太大方了。
我返回车里,只拿了一些糖果和零食回来,分给了几个老人和孩子。肉罐头留在了车里,反正这些人每天都吃牦牛肉、青稞酒。肉罐头在他们眼里反而不美味,算不上好东西。
大家热情地拥着我们进了帐篷,宾主坐定后,这些藏民不断地端上来好吃的招待我们。
其中有一个藏民,年纪最长。他坐在了正首的位置,身上的藏袍颜色也与周围人不同。里面是一件杏黄色的袍子,外面斜搭着一件棕色的长衫,看起来有点儿像袈裟。
我心想,外面这么冷的天气,这老人也真够抗冻的。
直到见这位老人双手合十,手里捻动着佛珠,我这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位出家的喇嘛师父。
随后,大家还给我和聂思萌献上了哈达,敬酒。我笨拙地学着聂思萌做完了一套礼仪流程,汗都下来了,但总算是没有失礼。
重新落座后,那位喇嘛师父便和聂思萌聊了起来。
只听聂思萌说了一句话,喇嘛师父很惊讶,帐篷里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
喇嘛连连摇头,面带忧色,抬手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
聂思萌侧过身子来主动对我说道:“这位是藏教的堪布(相当于汉传佛教的方丈),他不赞成我们去巴克拉马山。”
我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堪布师父,低声对聂思萌说:“你怎么连这个都跟他说了,他不赞成,又不是不让我们去。再说了,我们悄悄去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