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积雪常年不化,冻得冰凉梆硬。来年一场大雪,又会在上面加厚一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幸亏我们穿着专业的雪地靴,鞋底有着抓地力很强的雪抓。在这里,不得不感谢聂思萌,她的准备工作做得十分充足。这些装备足可以让我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在这种雪山行走,体力流失得很快。这里除了我、聂思萌、二号、小杜之外,其余的年轻人身上全都带着伤,走起路来很是吃力。而堪布和吴显彰年纪又大了,我们上山还不到二十分钟,每个人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本来护目镜之下,我们用保暖的抓绒围巾套住了口鼻,为的是防止冻伤。但是人一感觉累了,就会喘气。呵出的气体在这种极寒的天气下,很快就会结成冰霜,附着在抓绒围巾上。这是我们进入巴克拉马山之后,所感受到了第一股严寒。
寒风凛冽地吹着,山谷低声呜咽,我们之前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快会被风力卷走。
无奈,我只好比着手势,让聂思萌问问堪布,还有多久能到。
相较于我们这些装备齐全的门外汉,堪布的装备少得可怜。但他却是受影响最小的一个,他说,按照我们这种速度,天黑前是无法到达那个山洞的。
我们心里一凛,虽然登山包里有高山帐,但谁也不能保证在山上扎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赶紧给大家鼓劲,让他们加快脚步。
吴显彰的高反又来了,他靠着山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二号走上去,将氧气罩盖在了他的嘴上,然后架着他往前走。
我们又走了大约五分钟,堪布指着前面,大声喊了一句。我们谁都没有听见,听见也没用。除了聂思萌,没人能听懂这位高僧说什么。
聂思萌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护目镜之下,我的瞳孔放大。
我看出了她的意思,前面是一座狭窄的冰桥,通知我们千万要注意安全。
我冲身后的队伍挥了挥手,让大家跟上,注意脚下。
举目望去,前面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什么冰桥。
正当我诧异之际,只见堪布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后面。这块山石外包裹了一层晶莹的冰层。几乎可以照射出人影来,转过身去,我惊得叫出了声。
只见我们脚下,横亘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悬崖,我举目望去,目测这条悬崖至少有十几丈宽。一个穿着橙色羽绒服的同伴没有注意,身子晃了两晃,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幸亏身边的同伴及时拉住了他,才没有掉下去。
从服装的颜色来看,是邵麻子。
堪布面容淡然,仿佛见到了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带着我们大家伙沿着这条狭窄的峭壁往前走着。
脚下的这条路不过二尺多宽,面前是悬崖,我们只能背靠着峭壁缓缓蠕动着。
总算这条路并不长,只有十来米的距离。这点儿长度在平原上,哪怕在普通的山上,也只是短时间就能通过。但是在巴克拉马山上,我们差不多走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走出来的时候,我的腿还是发软的。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庆幸队伍的完整性,就再次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原来这条悬崖并非是一条笔直的线,而是发生了一个拐角。在我们面前,悬崖之上架设着一座冰桥!宽有四尺左右,没有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