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如果婆婆觉得杀死皇室子孙，断了皇帝的子孙就是最彻底的复仇，那即便皇帝在她手里，也不是谈判的好筹码。
如果真是那样，陆晚舟就会输的彻底，今日就再也离不开了。
她赌的就是婆婆最想报复的人，其实是当今圣上。
短暂的对视，四目相对时，都是对对方的打量和试探。
方老锐利的眸好像能冲破所有阻碍，直击人心，甚至她感觉自己内心最真诚的地方已经被她无死角凝视了。短暂一秒，她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
而旁侧那黑衣人，更是蠢蠢欲动。
“条件？”
过了很久。
似乎有回旋的余地。
“终止和梁国的合作关系，放了无辜的皇子和公主……”
“呵，一个人，换三十几人，还要我不与大祁为敌？晚舟，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可以不要他，灭了他的天下，毁了大祁，大祁易主，一样报仇雪恨，而且那才是对他最彻底的报复……”
方老轻蔑微笑，不把她的条件当回事。
“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待孩子出生吧。”
所以，她自投罗网了不是吗？
说着，那黑衣人似有拔剑趋势，屋外墨染和霓裳冲了进来。二打一，墨染身体虚弱，但霓裳可是梁国出了名的杀手，竟无法将那黑衣人立刻擒拿。
而且方老还十分镇定自若……
“方氏一族在大祁的土地上生活百年，历代族长都以守护大祁为己任，所以哪怕方家有能力争夺帝位，也从未有过反叛之心，婆婆若真动了歼灭大祁的心思，岂不违背方氏一族祖训？这样的您，有资格做方氏族长吗？”
她抓紧时间，继续说服她。
“再者，将军是如何在边境守护大祁城池，如何靠双手成为人人敬仰的军侯的，您一定清楚，十万兄弟都信赖他，跟着他一起保家卫国，可若您反，让将军如何自处？他可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又整整分别了二十多年，难道婆婆真的忍心，摧毁他的人生，摧毁他的信念？”
陆晚舟掷地有声，是那么坚定，那么笃定，好像已经把方老看的透透的了。分明方老一心复仇，不择手段，甚至已经跟梁国合作，是一意孤行，完全不顾他人……
而且也从未看到过她因亲生儿子有过任何仁慈，甚至一言不合就要泼开水，丢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