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佩佩安排好手里的工作,从2005年的伊斯坦布尔赶过来,陪他的从者渡第二天的劫。君士坦丁取消了两天的全部公务,在寝宫的床上、在佩佩的怀里躺得安稳。

    “小柴火,娇一个!”

    被佩佩捏了屁股,君士坦丁就把脸埋在对方肩头,慢悠悠地蹭起来。

    “再娇一个!”

    君士坦丁坐起来,轻轻衔住佩佩的耳垂,慢慢舔舐起来。两个月的时间让他们熟悉对方的身体和癖好,如有需求,称得上心有灵犀。

    “啊啊,好可爱好可爱,不愧是佩佩的猫咪。”

    佩佩又拍了拍,这一拍只是普通的抚爱,君士坦丁却觉得体内积蓄的疲惫纷纷苏醒,渐渐侵占他的意识。他松了口,依偎在佩佩怀里。佩佩倒是没察觉,兴奋地搂着他直晃:“爱你哟!说说看,最近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八卦事?”

    “嗯……没什么……”

    “那我说了!最近一直在买买买!供应商采购和超市扫货,感觉完全不一样哦……”

    君士坦丁听着佩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疲惫多少消散了,他说不出话,就继续用脸蹭着对方。佩佩说完自己的采购见闻,又在他屁股上拍一把:“说句话啊,拿佩佩当抱枕吗?”

    君士坦丁笑出声,他活了过来,起码属于个人亲密的那部分活过来了。熟悉之后,他在佩佩身边是比较自在的。

    他说了玛利亚来过的事。佩佩狠捏他的腰:“你管这叫’没什么’?”

    “没什么啊。”

    “哼,以前的女神来求你,还’没什么’,”佩佩又在对方屁股上拧了一把,“其实我觉得你们俩挺配的。因为你人太好,所以偶尔会觉得自己不够好、胡思乱想吧?所以你需要被掌控一点点的哦,她就辣得恰到好处、能够掌控那一点点呢。但是没有缘分,也没办法。不过,你没有得到她的人,看起来却得到了她的心哦。”

    君士坦丁听不进去,因为那笔给付的保证金,玛利亚在他心中的印象更新为奥斯曼使者了。想到奥斯曼,他只觉得累。就算暂时得到一点色雷斯和黑海,也没有进攻的力量,拿不到应得的东西,守城一役结果大概也就那么算了:活下来、看着吃不下的战果发呆、不要求更多,等待下个机会。

    “说起来,”佩佩点点君士坦丁的鼻梁,“你和所长做过了吗?”

    君士坦丁苦着脸没回答。虽然对方是魔术师,道德并不常规,但是背后议论别人上司和自己的私事,君士坦丁也很难开口。不过这事仔细一想,魔术上来说他觉得算,因为当时确实爽到了,那是一种由身体激发的精神愉悦,尽管不是那么常规,但也比性爱的规格高太多。身体上来说,完全没有。

    佩佩见他不说话,也不再问,只转换话题:“要不要做?然后睡一觉?”

    “嗯,好……”

    离开修验道的宗门之后,佩佩隆奇诺对此世剩余的感受就是“无缘”。无缘是竹之冢公寓隔壁传来的孤独死尸臭、是涉谷地铁站人群洪流中刺杀目标的头颅、是魔术师肮脏工作的酬金数字、是戴比特追不上的侧颜,冰冷、缥缈而断绝。

    如果不是迦勒底偶然的慧眼,佩佩的断绝会持续到寿终。他能够从坦率生活中汲取快乐,但对“无缘”无能为力。所以两个月断断续续的亲密关系让佩佩感到意外,两个月和同一个人共处,在他的人生里算得上长了。

    佩佩隆奇诺的印象也渐渐模糊,好像君士坦丁不是作为他的从者而出现在伊斯坦布尔的,而像某个暂住的远方亲戚,熙熙攘攘大家庭的背景角色。这个亲戚有时出远门、回来的时候总是很疲惫,所以在家的时候有点宅,有时更是在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