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云倒是多虑了。这几日,老夫人和姚芷的精力,都在给他纳新人这件事上。
姜玉颍那边倒是无甚纠葛,姚相为姜玉颍父亲拿到了外放一职,三年后回来时,便能再升一品。姜玉颍虽在私学念书,但她心高气傲,有些任性,一门心思想嫁入侯爵之家。
成为宴凌云侧室,她是心甘情愿的。
老夫人听说,宴凌启倒是在家消沉了几日。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那几日,宴凌启每日在府中饮酒买醉,宋茹霜急在心里,也无甚办法。
若是姜玉颍对启儿,还有几分情谊,那她可以拼着老脸,到宴凌云那里求一求。可是,姜玉颍明明白白的拒了启儿,“你一无爵位在身,二无功名在外,如何让我欢喜你?”
宴凌启双目赤红,几乎要将姜玉颍暴打一顿。但他从小是个读书人,最终,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哭着和宋姨娘请求,再也不去姜家私学了。
宋姨娘这才知道原委,“启儿,少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失望的。若你今日因此误了学业,以后真的会如她所说啊。”
宴凌启趴在桌上,痛哭一顿,临走时,“娘,让我再想想。”
几日酒醉,宴凌启终于说服自己,姜玉颍的“想哭就哭”无非是任性罢了,是自己以前有眼无珠!
他重新进入姜家私学,每日认真研究学究给到的题目,无论姜玉颍再如何与他玩笑,他都龚敬着行李,离开。
……
姚芷的身子有些显怀了。她曾期期艾艾地和宴凌云提:“侯爷,若有空闲,每月过来宿个一两日便好。”
宴凌云果然应下,并说到做到。老夫人看着她一脸红润,笑道:“芷儿定然是有福气的,必能生个儿子。”
姚芷羞笑着谢了老夫人几句。
……
日子定在六月初八,宴凌云风光无限地纳了姜玉颍。虽为侧室,毕竟是侯府之尊,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礼节,一应俱全。
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程莞坐在屋里,翻书也翻不下去。虽无数次和自己做心理铺垫,但是听到这些声音,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春儿体贴的站在一侧,小声地问道:“主子,要不要吃点糕点?”程莞抬头看看她,伸手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春儿,若是你,将来愿意为妾吗?”
春儿立刻摇摇头,忽又觉得主子就是妾,赶紧点点头。
“傻春儿,能做正头太太,必不做妾啊。”程莞起身走向门口,“今天有多热闹,明日,这位新妇就会有多难受!”
“咱们侯府,只有一位正头太太,那就是咱们的姚芷夫人。”程莞回头微笑着看着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