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证据查的如何了?”萧璇问道。
“太傅在朝中扎根颇深,这些事也都是经他的门生之手,就这些门生都是一根绳索上的蚂蚱,所就算是将这些证据拿出来,最多只能治太傅一个失察之罪。”
这样的一个罪名,对于孙太傅这样的两朝元老来说,无异于是蚊虫叮咬之痛,无伤大雅,萧璇是不可能真治他得罪。
到最后,也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这不是萧璇的目的。
“太傅门生这样多,但未必个个都是硬骨头,那个邱平?”萧璇问道。
地甲卫忙回道::“邱平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他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他本人因为身上有些缺陷,至今未能娶妻,当初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入朝为官,还是当时回老家祭祖的孙太傅在回京途中突遇大雨,借住在邱平家中,观此子读书甚是用功,又是个孝子,他老母身子不好,都是他在一旁侍奉汤药,便起了恻隐之心,带他进京,后面孙太傅向陛下举荐此人,陛下开恩,让他破格进了翰林院。”
皇子公主的启蒙是由翰林院的侍读、侍讲负责的。
邱平眼下和翰林院的另外两个侍讲负责七皇子和六公主、七公主的启蒙。
“可知他母亲是什么病?”萧璇又道。
“他母亲是年轻的时候积劳成疾,邱平家中清贫,幼时父亲早逝,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邱母白天出去给大户人家做工,晚上回来就做些绣活换钱维持生计。一双眼睛因用眼过度也坏掉了。邱平如今需要进宫上值,便托孙夫人找了位信得过的嬷嬷,又从外面买了两个丫鬟伺候邱母。”
地甲卫对邱平的事已经查探的一清二楚,或者说,对于孙太傅的这些门生,都已经被地甲卫翻个底朝天了。
地甲卫又说了几个门生的家世。
萧璇沉吟片刻:“想办法从邱母入手,策反邱平。”
孙太傅老谋深算,既然被他识破了,他就绝不会坐以待毙,只怕这老狐狸还想趁此机会掩盖以往的罪证。
萧璇冷笑,吩咐道:“吏部那边不必盯得那么紧,太傅兴许已经猜到了,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会在考核变革一事再动手脚。让督察司的人将此事考核的官员底细查清楚了。”
”是。那孙太傅那边?”地甲卫问道。
“让人看紧了太傅府的家眷,尤其是太傅的几个孙子。”萧璇道。
“是,属下明白。”
萧璇摆摆手,地甲卫瞬间原地消失。
萧璇看了眼低头看了眼书案上的名单,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火盆边,将那份名单放上去,火舌很快就吞噬了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