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见这几个丫鬟也是自小就跟着元元,还陪她在秦国待了那么多年,对元元向来最是忠心,点到即止,也不多说。
只是想起暗卫的禀报,问道:“父皇怎么听说你那天脚扭到的时候,是谢丞相陪在你身边的,还一路抱着你,可有此事?”
萧衍派了人暗中保护萧璇,对女儿的行踪也算了解,倒不是监视她,而是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肉,只有让自己的人在暗中护着才放心,那日的事,自然也被暗卫上报给皇帝了。
萧璇听父皇提起此事,耳根有些微红,有些嗫喏地回道:“是,那日多亏了谢丞相,儿臣脚才没有伤的更重。”
萧衍见女儿这副神态,心里咯噔一下,欲言又止,但还是问道:“元元,你实话告诉父皇,心里莫不是喜欢谢丞相?”
萧衍这会心里简直万马奔腾,目光忐忑地等着女儿的回答。
喜欢?萧璇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从前只觉得谢景琰少年老成,年纪轻轻就跟个老夫子似的,刻板迂腐,老是挑她的刺,自己跟他虽然不对付,但也不讨厌他,毕竟谢景琰并非沽名钓誉之辈,而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自己每每向他讨教,虽然要被嫌弃,但却是实打实的学到了不少东西,心里自然是敬佩他的。
后来回了楚国,他对自己表明心意后,虽屡屡口头戏谑自己,但看得出来他是真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他对自己的关心和行动,也让她感到暖意融融。
萧璇轻咬下唇,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儿臣也不知道。”
萧衍见女儿这副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有些心疼,她母后去得早,后来到了秦国,身边也没有亲近的女性长辈同她说这些,这才让女儿都十六岁了,对感情一事还有些懵懵懂懂。
萧衍在脑海里斟酌了下语言,觉得没有不妥后,嘴角扬出一抹笑意,摸着女儿的小脑袋,问道:“那元元告诉父皇,你觉得谢景琰这个人怎么样?”
萧璇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谢丞相这人,克己复礼,学识渊博,是个难得的丞相之才。虽然他从前老是跟儿臣不对付,老是挑儿臣的刺,说儿臣愚笨之类,但是他也的确是很认真的在教导儿臣,对儿臣的课业十分上心,是一个极好的先生。”
萧衍笑了笑,鼓励她继续说道:“还有呢?”
萧璇想了想,还是对父皇如实相告了:“谢景琰他,他前些日子跟儿臣表明心意了,说他喜欢儿臣,从在秦国的时候就喜欢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就连一直挑儿臣的刺,故意跟儿臣过不去也是因为他想吸引儿臣的注意,与他斗嘴几句。”
萧衍听着女儿的话语中无不是对谢景琰的赞美和维护,只怕是心里有了谢景琰这个人,只是自己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罢了。
怕女儿轻易就被谢景琰的几句花言巧语所蒙骗,只好追根问到底:“那元元如何确定谢景琰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嘴上说说。”
萧衍是过来人,男人嘴上的话有多信不得,他还能不知道么。
萧璇想到那日,脸有些红,但还是坦白说道:“那日谢景琰进宫来给父皇请安后,去了长乐宫找儿臣,他一见到儿臣脸色有些不好,就立马关心的问儿臣身子如何,后来见到儿臣手上绑着的绷带,更是急得一时忘了礼数,站起来追问儿臣的手是怎么伤到的。当时也算事出突然,儿臣瞧他关怀的神色不似作假,更像是情急之下,下意识做出的举动,是否出自真心,儿臣看得分明。”
萧璇将那日谢景琰在长乐宫的事和他的一些反应都说了,想来自己也是从那时起对他的态度慢慢就变了。
萧衍闻言倒没说什么,还算他有心,知道关心元元。
“谢景琰跟儿臣表明心意后,显少与儿臣挑刺了,就是言语总有些轻佻,让儿臣不大能接受。”萧璇想起他有时说话实在有些太,太让人难为情了。
萧衍冷哼一声,好啊你个谢景琰,朕让你住在朕女儿的公主府,是为了方便你教导公主,你倒好,借着与公主相处的机会,调戏公主,真真是狂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