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粗重的脚步声，停了。
几名侍卫捂着鼻头，迫不及待地上前：“白鹇先生，你还……”
刚说了个开头，话音便戛然而止。
一时间。
这几个人，就像是中了什么巫术一般，化为了石像雕塑，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除了威廉的表情，正在一点点变得难看之外，恐怕根本瞧不出来他是一个活人。
厂房里面，躺满了肤色各异的西方人，横七竖八，散落各处。
一袭斗篷，被挂在了墙上，斗篷里的人，已经废了好几十米远，死相极惨。
而原本白鹇的座位上，也已经空无一物。
威廉放在裤袋中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发生着颤抖，接着，颤抖蔓延到他的胳膊，直到全身。
刚才他的嚣张，自信，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双眼瞪得像灯笼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厂房内部。
不知过去多长
时间之后。
雕塑一般的他，才仿佛稍微活过来一些，颤抖着，迈开步子，往厂房里走了进去。
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意味着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
威廉四处看着，渴望看到一个活口，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
最后，威廉的脚步，停在了厂房正中间，痴痴地看着前方，像是丢了魂一般。
这些人死的时间，大概便是在几个小时之前。
也就是说，他刚追出去没多久，这些人，便全部都被杀了个精光。
而在神里市，唯一有动机，并且敢于这么做的人，只有那个被威廉视作猎物的龙国小子。
威廉虽然莽，但他也没有反应如此迟钝，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自己，被那个龙国小子给耍了。
他当时根本就不在悬崖那边，他让自己过去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为了和他单挑，而是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