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正常的,亏心事儿干多了,都失眠。”
说着,宫保南就转过身,走出房门,直奔楼下。
关伟不肯吃亏,立马跟在后头,说:“嘿!大家都是一身脏,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跟往常一样,俩人只要同在一处,嘴仗就从没停过,直到下了楼梯,来到一楼,才勉强停止争吵。
大堂里冷清了不少。
听到刚才的枪声,很多神智尚且清醒的客人,早已四散逃跑。但也有很多老烟鬼,刚才正在兴头上,或者刚从沉睡中惊醒,竟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冲着关伟和宫保南眨眨眼,满腹疑惑,却欲言又止。
关伟扫视众人,突然厉声喝道:“瞅啥?报官去啊!”
“呃……啊?”几个老烟鬼迷迷糊糊地问。
“去报官!”关伟重申一遍,“楼上死人啦!”
几个老烟鬼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贴着墙壁,缓缓挪蹭着脚步,等到了门口,才一溜烟儿地跑出去。
至于是不是去报官,那就不得而知了。
宫保南则是若无其事地走到柜台前,冲那个值班的年轻伙计问:“你啥时候来的?”
“我?”伙计惶恐不安地回答道,“去……去年,不是,前年年末过来的。”
“啧!”
宫保南咂咂嘴,说:“我问你今天啥时候来的。”
“今天?刚……刚来没一会儿。”
<divclass="contentadv">“你在柜上值班,应该会写字儿吧?”
伙计茫然无措地点点头:“会。”
于是,宫保南便拿起桌上的账本,从后面翻开,找了一页空白,撕下来铺在桌面上,又从笔筒里拿出毛笔,蘸了蘸墨,递给伙计。
“写吧。”
伙计没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问:“写……写什么?”
“写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