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好奇:“你会做饭?”

    李副官闻言立刻紧张地望向戚慎独,原来的戚慎微当然是不会做饭的,但是在戚慎独的光辉履历里,据说是出摊卖过煎饼果子的,甚至还荣登过当地特色小吃推荐,李副官怕他一得意说漏嘴。

    “不会,但是我可以学。”还好戚慎独心中自有b数,此刻脸色一板,严肃道:“我反思过了,以前我总是拼命996,每天恨不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是想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但却忽略了你要的不是枯燥无味的物质享受,而是我的陪伴,所以我打算身体力行地改变,首先就从给你做饭开始。”

    “嗯………”其实楚律觉得大可不必,他认为自己很能适应枯燥无味又铺张浪费的生活,但哨兵又难得有这份心意,他实在不忍心打击对方的劳动积极性,毕竟不管反思得对不对,哨兵能有时不时反思一下自身这种行为,就已经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了。

    于是楚律想了想微笑道:“好吧,都听你的。”

    这是戚慎独第一次见他笑,云淡风轻中带着点一切尽在掌握的有恃无恐,以至戚慎独怀疑他说得不是‘都听你的’而是‘来取悦我吧’。

    很好,有趣的向导,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咳咳,戚上校。”李副官打断两人的深情对望,示意戚慎独查看光脑:“这是今天的账单。”

    “嗯。”戚慎独高冷而矜持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很有范儿地一甩手腕,弹出的全息屏上显示的数字霎时让他禁不住眼皮一跳。

    稳住,稳住。

    他想,现在情况不同以往了,老子现在有的是钱。

    想到这,他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充满自信地点开了戚慎微的账户余额。

    映入眼帘的数字顿时让他笑容凝固了。

    这……这不应该啊,虽然的确是笔不小的数目,但还是不应该啊!他本以为戚慎微这种出身显赫、父母双亡的少爷应该坐拥大笔遗产才对,更别提他那对养父母还是保皇党中的政要,而且再不济……再不济他一个上校军衔,平时贪个污受个贿也不只这些吧?

    戚慎独不死心,又满怀希望查了下戚慎微在部队的工资,结果更惨,三万七,这他妈还不如他在红灯区摆摊卖煎饼果子一个月赚得多。

    养家的压力陡然剧增……看着正在修剪刚摆上的花草、一副岁月静好模样的楚律,戚慎独心底拔凉拔凉的,暗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默默咽下苦水,他转头对李副官道:“我之前在战场上出事算重大伤病了吧?能拿多少补助?”

    “………”李副官一脸‘你做梦呢吧’的古怪神情,委婉道:“戚上校,您上次任务失败,队伍伤亡惨重,上级没追究你的责任就已经是体谅你这些年的辛劳了……”

    淦。

    戚慎独默默骂了一句,他怎么忘了,要是在战场上光荣牺牲的戚慎微,没准上面还能惋惜下给追封个烈士,再给家属发放点抚恤金啥的;但他这一冒名顶替,死亡的事实没有了,任务还没完成,可不就成背锅侠了吗。

    ……

    直到快晚饭了,戚慎独心里还在琢磨怎么养家糊口这档子事,他靠在扶手椅上撑着下巴,膝盖上装模作样地放着本哲学书,实际却已经对着想象中的空气算盘扒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