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顾掣峰惨笑,“算什么?我也不知道算什么!她如今儿女成群,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王俊一惊,“她结婚了?”
“结婚?”顾掣峰脸色一变,阴鹜之气立时从墨瞳中蹦出,手指不时地摩挲着手中的透明酒杯,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冷哼道:“沒有我的允许,她想结婚?做梦!”
王俊听出了一丝不寻常,心中一紧,脱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现在觉得你的话挺对的!”顾掣峰手中再次狠狠一捏酒杯,又忽然轻轻地放下,神色早已恢复如常。
顾掣峰起身拾起了被搁在沙发上的外套,一举一动有条理至极,哪里像是喝醉了的人,心里不由得一紧,“你想干什么?”
顾掣峰心思深,温润时如玉,冷漠时如冰,狠厉时如狼,一旦他真的下手,他们几个合起來,只怕也不够。王俊看他嘴角泛起的笑,眼里闪出的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沒什么!”他拍了拍外套,看了一下手表,九点一十五,正好,对上王俊诧异的眼,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你自己慢慢喝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道:“我现在觉得你说得对!我既然已经放过她两次了,这第三次她又不请自來,那我也就沒什么好客气的了!事情不能都由她一个人做主,你说是不是?”
王俊却再次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哪知,行至门口的人忽然若有似无的嘟囔了一句,“我本來就沒想让她再离开!”
王俊摸不着头脑,看着一片狼藉的豪华包厢,不禁大吼道:“那你让我來干什么?”
刚关上门的人又突然折回來,一笑:“让你付账!”
王俊顿时想举起拳头冲过去,不过,心里又难免替颜柯担心起來,老虎身上拔毛这种事情,只怕也就她敢做了!
这两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到底对谁错?谁能分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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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颜柯都陪着母亲,他们只问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其他的一概沒问。颜柯一一答道,唯独隐瞒了孩子的事。如果被他们知道她当年是带着球跑的,只怕顾掣峰这辈子都别想再安宁了。
不是她心疼他,只是事到如今,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别的她不敢再有期待,也不想再和顾家有什么牵扯!
季子棋下班时,來看颜母,想送颜柯回家,可颜柯说什么也不肯回去,说是想陪陪母亲。
晚间,颜母看出了女儿眼中的疲惫,执意让她回去休息,颜父也在一边劝慰,她拗不过两位老人,只得回去。临走了,颜父才说了一句,“小莘沒有在家里住,家里只有李嫂在,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知道了!放心吧!”她很感激父亲的细心,知道他是怕自己面对颜莘尴尬。
云川,六月的夜风是热的,风吹在身上都沒有感到丝毫的凉爽。她提着行李袋子刚走出医院,汽车的鸣笛声就响了起來,车灯闪了闪,季子棋大步走了出來。
季子棋朝颜柯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笑着道:“美丽的小姐,不知在下可否有幸送你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