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又娶了呢?”夜摇光听懂了温亭湛话里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但却不理解,既然单久辞以前就对沈知妤无意,为何到了现在他又娶了沈知妤?
别说沈知妤是被荣沫漪毁容,这个理由拿去哄荣家可以,沈知妤现在也恢复了容颜。
“旁人的事儿,我们何必追根究底。”温亭湛点到为止,没有把剩下的话告诉夜摇光。
单久辞认识沈知妤很多年,可以说沈知妤能够走到今日的地步,没有少借用单久辞的名声,但是单久辞不介意,是当真不在意沈知妤扯虎皮打鼓的行为,那是因为身为世家公子的单久辞根本不在意,沈知妤这个低微的商贾之女,他没有必要拉下身份和她斤斤计较。
&n.shu18.ccbsp;但是单久辞估计不知道,他的不在意,被沈知妤认为了默许,认为了对她有心。虽然温亭湛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沈知妤被荣沫漪毁容,到底是怎么毁容过程谁也没有看到,沈知妤必定因此趁机对单久辞表明了心意,单久辞想要打压荣沫漪的气焰,也不想走到哪儿都有一个带不出去的妻子,更不想被荣沫漪烦,既然沈知妤算计着要嫁,那他就娶了便是,总.shu13.cc归利大于弊,为何不娶?
正如温亭湛说的那句话,过于算计的女人,没有男人喜欢。沈知妤身于商贾之家,她只怕从小懂事起,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精打细算,算计、利益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和习惯。她不懂人的心和情是不能去算计,哪怕一片真情,融入了算计都会变了味。更何况,她算计的还是单久辞那样人精一般之人的情。
只能愿她,好自为之,及时醒悟。
不过这些都是温亭湛的猜测,他没有证据自然不好对自己的妻子说。
“摇摇,我们明儿去一趟姑苏。”回到家中后,温亭湛对夜摇光道。
“去姑苏?为何?”姑苏就在苏州府,从这里到姑苏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普通马车车程。
“苏州府知府送来的。”温亭湛直接从怀里取出了一本册子,上面有官印。
夜摇光接过来打开仔细的游览,看完之后颦眉不语。
苏州府知府之所以求助到温亭湛这里来,是因为在姑苏发生了一件非常奇异的怪事。
姑苏乃是人才辈出的地方,世家大族也是不少,更有不少名人大儒定居于姑苏,地处繁华,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更是深厚,一直算是苏州最有名之处之一。
这件事发生的还不是等闲的人,而是牵连到当年能够和褚帝师齐名的大儒吴门沧浪先生的嫡长子,现在吴家当家家主吴启佑,今年不过刚刚四十五岁,算是正值壮年。
吴家在苏州的影响力绝对的足够,都说褚帝师桃李遍天下,可吴家的弟子也不少,尤其是朝中为官的更是不在少数,但是吴家却从来没有人直接出仕,可其地位在江南也是排的上号,方才单久辞的婚宴上,吴家就有长子和温亭湛他们坐到了一个桌子,可想而知吴家的地位。
吴启佑从三月前就每到十五便会做梦,梦里什么都没有,但他会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哀戚的叫着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名字,说一直在等他,第一次做梦正好是七月半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但自那天起,他常常会陷入幻觉,看向深井的时候,会浮现一抹浅色窈窕的身影,喝茶的时候会看到杯中倒影一张若隐若现模糊的芙蓉面,洗手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双纤纤玉手朝着他伸来。
刚刚开始吴启佑只当自己是过于疲劳产生了幻觉,就没有多在意,且这事情过了两日也的确消失了没有再出现,吴启佑的心里刚刚安生了半个月,到了八月十五的中秋,这种事又发生了,甚至他都感觉到了半夜有女子柔软却冰凉的身体往他的怀里钻。
然而他的妻子已经去世十年,他那时虽然还是而立过后的青年,但也没有想过续弦,家里也没有妾室,哪里来的女子?吴启佑心里有些犯嘀咕,可他是书香世家,读着圣贤书,根本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
即便心里有了猜疑,可随着没几日又消失恢复平静的日子,吴启佑到底是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了,他并没有告诉旁人,家里的下人也就是觉得每到十五之后老爷的脾气差了一点,也都没有多在意,直到上个月十五,吴启佑再一次做了同样的梦,并且他产生了同样的幻觉,恰好那日他的得意门生前来拜访,两人秉烛夜谈,又抵足而眠,吴启佑险些将弟子给吓死。
据吴启佑的弟子描述,那日夜里他就听到老师梦中惊诧,以为老师是做了噩梦,但吴启佑似乎在推拒着什么,吴启佑的弟子就看到被月亮照亮的窗户上有一抹纤细的黑影……
他一把将吴启佑推醒,那黑影消失不见,他亲自去打了水想要让老师清醒些,却没有想到和老师一起在水盆里看到了一抹轻浅窈窕的声音,吓得他大病了一场,吴启佑也再不能自我麻痹这是他一个人的幻觉,他终于听从家里人,去请比较有名的世外之人来做法,这法事也做了,请的人夜摇光也粗略的看了看名字,都是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