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冷,愿意在这种露天摊位吃东西的人不多,所以只有风雪衣和闫七月两个客人。
风雪衣正数着今天的‘收获’,闫七月忽然指了指摊主和她的夫郎,那是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妻,都是粗布麻衣,皮肤粗糙黝黑,但两个人似乎很恩爱,老妇生火,生好后就帮着老伯包馄饨,数着到了两碗后又扔在锅里十几个,然后自己拿着勺子煮馄饨,不让老伯伸手。
没一会儿,馄饨熟了,除了两碗,还又单独盛了大半碗给老伯,老伯却不肯独自享用,只喝了几口热汤就没有继续吃。
最重要的是,那老伯头上没有任何装饰的黑铁面具居然也有个秦字,看样子应该是他妻主的姓氏,而老妇腰上也带着一个玉佩,刻着‘有妹’二字,那应该是老伯的名字。
这跟刚刚她们选的一样,闫七月的面具上雕刻风字,因为那铜钱大小的地方实在放不下三个字,而风雪衣的玉佩雕刻七月二字,因为男子一旦出嫁也就不能算是娘家的人了,他自身也不喜欢那个闫字。
“你们真恩爱啊。”趁着老妇端上混沌的时候,风雪衣说。
老妇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什么恩爱不恩爱的,在三十多年了,他也少不了我,我也少不了他,就这么过呗。”
“你没有其他夫侍吗?”风雪衣问。从她出了青龙,见到的女人几乎都有数个夫侍。
那老妇却像是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似的,“你这小丫头,没吃过苦吧?三夫四侍那都是有钱人才有的,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娶上一个再生一窝孩子就不错了。”
“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三夫四侍吗?”风雪衣问。
那老妇见摊子上没人,也愿意多说,答道:“那当然了,咱们普通人有的还娶不上呢,一共就那么多男人,大户人家一个女人就要七八个男人伺候着,若普通人家还七八个,哪来的那么多男人?”
风雪衣点头,确实很有道理。她看向闫七月,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吧?为什么他总是告诉自己要娶正夫、侧夫,弄得她还以为每个人都要这样。
“妻主是有本事的人,以后前途无量,自然要有很多夫侍伺候的。”闫七月伏在风雪衣耳边说。
风雪衣却没听到一样若有所思,“如果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户籍什么的是不是就都不重要了?”
闫七月一凛,像是心里的冰山忽然融了一脚似的,他抬起手想摸摸风雪衣的头,到一半才觉得那样未免太过失礼,又收回手,“那样的罪过,奴承受不起。”
“什么罪过?”风雪衣不解。
“妻主是可以治万人病的术医,若只陪我隐居山林,岂不是有成千上万原本能够活下来的人要死去?如此大罪,只怕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能弥补,奴承担不起。”闫七月看着风雪衣,眼中有无尽的温柔。
风雪衣笑了笑,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如果真的一切不顺那就带着闫七月一起隐居好了。
“至少有一样我们上当了。”闫七月忽然说。
那老妇不知何时已经回去忙了。
“什么?”
闫七月指了指那老伯,他脸上的面具明显磨损严重,至少带了十年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