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在镇中心,几乎紧挨着县衙,那一套院落不比县衙小,可见一名术医在一个小镇中的地位。
医馆叫仁德医馆,门外却有两名女子把守,想要进去得先交一人一两的进门钱,至于给不给治要看万大人心情,如果万大人不肯给治,那这进门钱是不退的。
就算给治,也要按着病症轻重分别收三两、五两、八两、十两不等的诊金,且不一定能医好,甚至有人觉得万大人这里死的人比活的人多多了。只不过一来万大人说来她这里的都是重病重伤,治不好也情有可原,二来镇上术医乃是太医院分配下来,从七品的官身,谁敢质疑?
风雪衣二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那两个守门的女子拿大扫帚赶了出来,“走走走,这是什么地方?两个乞丐也敢来此污我们大人的眼。”
风雪衣是满头满脸的灰,闫七月倒好一些,几个闪身轻巧躲了过去。
“狗眼看人低!”背巷里,风雪衣没好气的骂,回头问闫七月,“你居然会武术?”
闫七月苦笑,“男子却有习武的习俗,不过不是为了上阵杀敌,也不是为了争勇斗狠,只为了把身形练的好看些,以后嫁人更讨妻主喜欢罢了。”
原来是这样。风雪衣没说什么,往医馆指了指,“怎么办?”
“家主当真宠爱那姓梁的,不过是个侍人而已,得了个风寒竟然花五两银子医治。”
风雪衣二人正不知道怎么办,忽然听见有人说。循声望去是两个等在门外的小厮在嚼舌根,她俩靠着墙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哎!”另一个制止了说话的那个,指了指门口,“出来了。”
二人赶紧迎上去。
风雪衣只在医馆转角处,从她的角度也能看见一行人出来,四个侍儿抬着一个面色灰白的男子出来,那男子似乎很难受。
“家主,这……”年纪大一点的小厮问。
“万大人已经治过了,说是三五日就能好,只用了八两银子。”那家主高高兴兴的说着。
医馆内有一三十岁上下的女子缓缓走出,一身绮罗绸缎,华贵不已,笑道:“宋员外莫要客气,若下次侍人再有个什么,只管来找万某。”
“是是,”宋员外答道,“万大人快请回,您是忙人,不敢耽搁您的时间。”
“慢!”就在一切都显得十分和谐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一众人等都向转角处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脸上脏兮兮的女子从暗处出来,依稀能辨出是个挺年轻的女子,别的当真看不出什么。
万大人面带厌恶,不屑同风雪衣说话。
“你们两个泼皮,不是让你们滚了吗!”守门的女子立刻挥着扫帚过来,污了万大人的眼,是要被扣月前的,这次她可不打算只是赶走这个烦人的乞丐这么简单了,至少打断几根骨头,她可是会木系法术的。
“你根本没给这个人治病!他丝毫没有好转。”风雪衣趁着守门女子赶到之前大喊。之前的女子说过这个梁侍人只是风寒,可现在看上去他根本没好,而同样身为术医的风雪衣却知道,术医给人治病,效果再怎么差也不会像这样一点也不见好转。且那梁侍人身上没有术医给人看过病后法力萦绕的感觉,那是只有术医才能感觉到的。
医馆所在的地方虽不像集市那么繁华,但来来往往的都是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风雪衣的话立刻吸引了几个人驻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