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儿肿着眼睛看着他,一时没明白他的用意,追问:“师父打算如何?”

    “跟皇后学着造谣呗!”巫森耸肩,“她非说皇上和皇后中邪了,那我们也可以想个法子,非说苏凉中邪了!不!”

    他说到一半,忽又摇头:“苏凉不用我们说,她也肯定是中邪了!不然,一个弱不经风的贱丫头,天天被我们踩在脚底,想怎么搓碾,就怎么搓碾!这么一个烂泥般的人,却忽然得了什么狗屁的召唤天谴之能!这其中,指定是有什么猫腻!”

    苏锦儿想到苏凉召唤“天谴”的能力,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低泣道:“她如今变得这般厉害,任谁也近不了她的身!怕是连师父你,都不是她的对手啊!”

    “我既知她之能,自然不会与她硬碰硬!”巫森道,“我只需想法造谣就好!她说是她受上天庇佑,能召唤天谴,我偏说她是被恶灵附体,弑父杀弟,蛊惑国母,要颠覆这皇朝,要对大历百姓不利!只要她丑闻缠身,那宠信她的皇后,又何愁不倒?”

    苏锦儿听得眼前一亮:“本身赵皇后忽然赐她为公主一事,便叫坊间议论纷纷,好奇不已,不知她靠什么得了皇后青眼,如今我们就说皇后是被她下了降头,此事便顺理成章!”

    “正是如此!”巫森笑着点头,“再者,锦儿,你莫忘了,你可不是普通人!你是大历百姓信重崇拜的医仙圣女呢!你是在他们心中,可是医术高超悲悯天下的小仙女呢!而苏凉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被恶灵控制的恶女罢了!”

    苏锦儿闻言精神一振,脸上亦露出得意笑容。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

    她在这大历,可是有着医仙之名呢!

    当然了,这医仙之名,全是巫森利用他的医术,到处投机取巧,蛊惑百姓,大造声势换来的。

    她跟巫森习医,也是粗通一些岐黄之术的,一些简单的小毛病,倒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虽实操技术不行,但这医典医书,她也算是背熟了大半,又兼口齿伶俐,还有巫森强力推举,隐在幕后为她忙前忙后,她在京城百姓之中,声名甚盛。

    但因为她心思不在医道上,学了许久,也不能独立行医,医术未成,但与巫森这禁忌师徒情倒是搞得如火似荼!

    她于这媚男一技上,天份极高,总有法子吸引不同性格不同身份男子的青睐,巫森也是她裙下之臣,为了她,甚至甘当奴仆,每次出诊,皆乔装打扮,陪在左右,代她诊病。

    为防止被人看破,她便以女子不便露脸为由,每次诊病,都要设帐篷,戴帷帽,病患入帐瞧病,也是隔着帷帽和帷帘,由巫森代劳,并开出药方,再口授于她。

    这种法子,其实是很容易穿帮的,但苏锦儿本身又不是经常行医,只是每隔一月,搞一次义诊,平日里装得莫测高深的,反倒叫京中百姓愈发觉得她是天赋异禀,愈发拿她当仙女敬。

    这段时间,有赵皇后特意“关照”,关于她和苏府的各种丑事甚嚣尘上,很多百姓都将信将疑,但疑归疑,关于她医术一事,却无一人置喙指摘。

    巫森的医术,的确很高,虽为扬名,心思不纯,但这期间,他也的确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京中以苏锦儿为名开的仁济堂,也是他在坐堂,里面所售药物奇贵,但也确实管用。

    以之前累积下的好名声为起点,只要他们造的声势够大,定能扭转败局,苏凉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师父,您打算从何处入手?”苏锦儿激动追问,“您一定是想到法子了吧?”

    “那是自然!”巫森怪笑,“还有什么,比一场瘟疫,更能体现苏凉的邪和皇后的恶呢!皇后临朝,天降大疫,若这京城的百姓,狠狠的死上一堆,我们再将这死因引到赵皇后和苏凉身上,你说,她们还能做得住吗?到时候,便算赵皇后还想关着皇上和太后,只怕这城中的百姓,也不会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