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早有准备，但看到打得稀巴烂的江氏，符太医还是不断摇头。
苏云生见状，心猛地往下沉。
“符太医，我夫人这情况，能治好吗？”他哑声问。
“这个……”符太医叹口气，“苏相，恕下官直言，令夫人腰椎受损严重，日后怕是要缠绵病塌了！”
“什么？那岂不是跟何氏一样？”梁氏惊呼，“天哪！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报应？”
“祖母！”苏锦儿气急败坏，“你能不能……”
闭嘴啊！
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不是狠狠的打自家人的脸嘛！
但梁氏再怎么也是长辈，又有符太医在，她咬牙换了个词：“您能不能不要乱说话，耽误太医治疗……”
梁氏撇撇嘴，想说什么，被苏云生瞪了一眼，到底没敢再废话，闪到一旁坐下了。
“下官只能尽量抢救……”符太医撸撸袖子，“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像她这种，能保命，已然不错了！”
苏云生和苏锦儿一行人失魂落魄走出去，那面色比外头的天色还要阴沉。
“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苏锦儿难掩心中崩溃，“父亲，苏凉那贱人，怎么就突然变得那般厉害？”
“难不成，真是遭了天谴了？”苏征看着自己那被复位过，依然软趴趴的手，想到折手时的情形，面色惨白，“她真的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相助似的，明明就是轻轻碰了我一下，我的手就断了！”
“还有啊，她明明就是轻轻推了李大哥一下，李大哥那么壮硕，就飞出去了！”
“还有还有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就看守梧桐院的那两个婆子，居然被压在门板上，变成那么薄的两片肉饼……”
他想到那两滩人形肉饼，打了个寒颤，头往衣领里缩了又缩，“反正吧，就特别邪门！除了天谴，实是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闭嘴！”苏云生低叱，“什么天谴？老天若真那么开眼，便不会给我们这么多的富贵荣华！自古以来，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老子才不信什么天谴报应！”
“若真有报应，我做了那么多坏事，根本就活不到现在，更做不到这副相之位上！你娘更是早该死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生！你妹妹又岂能美名远扬？”
这话说得是半点毛病也没有。
因为他们一家人的确是坏事做尽，才有今天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