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韶高兴地冲他挥了挥手,齐习染略略颔首致意,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太子。
萧念看着凌锦韶,眉头皱了起来。尽管他对她的身份心存疑虑,但作为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子,这样与别的男子眉来眼去,还是让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染指了。
这让萧念十分不痛快。
齐习染气定神闲地坐着,脱下狐裘之后是一袭藏青色锦袍。即便看不清面容,众人也能感觉到他的威压。甚至连看也不敢多看几眼。
第一样典卖之物很快被抬到了台上,是一件羽衣,飘然若仙。
锦衣华服素来是女子的最爱,凌锦韶也不例外。她走到栏杆边想看个仔细,程煜的一双眼睛已经牢牢黏在上面了。
“这羽衣真好看。”
“这是当然,这件羽衣是以白文鸟的羽毛制成,那是东瀛培育出鸟,羽毛洁白,十分珍稀。”
“好看是好看,穿着不扎人么?”
“羽衣内侧取的是白云鸟颈部和翼下的绒毛,很柔软,不会扎人。”
“那扑棱起来,羽毛不会乱飞么?”
程煜嗤笑道:“当然不会,这可是金梭阁最好的绣娘亲手制作了三年才制成的,怎么会轻易掉毛。”
“听着就很贵。”
程煜叹了口气:“这般华裳,怎么着也得是个绝世的佳人穿着才不辱没了。譬如我。”
凌锦韶的头点到一半,又用力摇了起来。
竞价开始,叫价之人会举牌子,每举一次是一百两。但若是敲击身旁的铃铛,则是一次加价一千两。
凌锦韶竖起耳朵听着羽衣的叫价,盘算着若是便宜,她也可以叫一叫。
只听下面主事的男子高声道:“此衣名为惊鸿雪,起拍价一千两白银,竞价开始。”只听一声编钟轰鸣,举牌者此起彼伏。
凌锦韶不由得摇了摇头,一千两白银,十两她都嫌贵。
萧念瞧着凌锦韶的眼中似乎有些喜爱,有那么片刻犹豫是不是要将惊鸿雪买下。可转念一向,如今又不知她的身份,若是认错了人,岂不是白买了。
下面叫得热烈,凌锦韶感慨:“两国交战,国库空虚,百姓也穷得要命。这些人反而富得流油。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不是么。”程煜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女子。她骑在马背上,提着一杆红缨枪穿过热闹的集市,眉宇之间英气勃发。她和她的心性倒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