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舟想要吻他,可刚蜻蜓点水般碰到他的鼻尖瞬间起身离开,他是想要得到他,可要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一颗装着自己的心。
看着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袁派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情,在某一刻时间里,他好像看到了顾裴,又有一丝奢望期许此人就是顾裴,可他不敢妄动,更不能多妄想。
比起不敢不能,逃避似乎更让人心慌心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脚迈空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等他洗漱后来到客厅才发现顾瑾舟已经去了公司,桌上留着早餐和一张字条,他这几日不会去剧场,但话剧进度不能怠慢,否则,一定会扣他工资。
这场戏表面看是演窦娥的千古奇冤,可实则这戏是给顾氏集团高管们看的,话剧的最后一幕是斩杀那些颠倒黑白,弯曲是非的大人,正好以此来打压近来顾氏集团的董事会联权。
其实他们这些老家伙早有二心,顾家只有顾瑾舟一个独子,近年来的行事又不断打压那一批存有异心的狐狸,只要涉及到自己利益取舍,排挤的人当然会抱成团作妖,事事处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他们也没料到顾瑾舟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此番看的不是这场戏,而是这戏隐藏下的警告,这是顾瑾舟最后再向他们下通碟,倘若再向前迈一步,那群大人们就是他们下场,别以为他不敢动粗,凡是能成为大佬的,身上没点颜料恐怕都难以说过去。
窦娥冤的戏密集,整个剧风压抑严肃,反正这几日陈妍妍的嗓子没少冒烟,而身为‘大人’的袁派也被惊堂木拍的手疼。
这些天果然也如顾瑾舟所说,他没有再来光顾这间小剧场,而成为他近身秘书的袁派一直被留在剧场排练对戏。
他不想让袁派牵扯进商业场上的风起云涌,他了解他的个性,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做鬼事,商业对战时难免不会出现视线疏漏,他担心自己稍不注意,袁派就会成为那些老家伙的下酒菜。
这几日袁派的耳根子算是清净了不少,可总是被眼前莫名的闪光亮瞎。
他看着侧方相谈甚欢而且还少见陈妍妍忐忑谨慎地去摸一个人的脸,尽管对方是女生,还是她的化妆师,也能见到她紧张到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放才好。
白慕雅笑着反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你在紧张?你不是说想要我教你化妆吗?怎么连手都不敢动了?”
陈妍妍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将视线落在她白皙光滑的脸上,“我,我哪有,只是,只是有些冷。”
白慕雅松开握住的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坐在自己对面之人的身上,“近几日确实温度有所下降,下次穿厚一点,我让师父去修修空调。”
袁派正撑头疑惑看着出门右拐找常务的白慕雅,这气氛好似跟闺蜜一样和谐,可又好似不仅仅是闺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或许跟文章走向不同而导致自己产生的落差感。
他正望着门后消失的背影走神,一道夺人眼球的灯泡猛然在他眼前亮起,这突如其来的灯光真是差点闪瞎他的双眼,陈妍妍用手敲着桌面道:“袁大哥,我并不是有意要捉弄你,只是我喊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还一直色眯眯看着白慕雅,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陈妍妍!”袁派捂着眼睛一声怒吼:“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只是在思考,你该不会以为我对她有什么心思吧,拜托,她是顾瑾舟的人。”
“她不是!”陈妍妍突然生气起来,“海鸥是自由的,她不是谁的人,你最好不要对她有一点心思,不然,即便你是巫师,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她说完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离开。
袁派双手揉着眼睛慢慢恢复视觉过去,最毒妇人心说得一点也没错,只是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她哪里,说些听不懂的话,真是活久见,头一次看到女主如此担忧情敌处境的,之前也没见她有圣母玛利亚的特性呀。
不过她这反常态度倒是让袁派想起排练一周的情况,之前从未见过陈妍妍下厨,如今也不知是抽的哪门子邪气,每天变着花样做各种糕点和小吃给剧组,最为关键的是会找各种理由和白慕雅说话。
有好几次她故意摸花自己的妆发,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像个痴汉一样望着在研究妆发问题的白慕雅,甚至有几次为了远远能看见她站在高台上摔得膝盖都是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