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少爷,你尚未说明我家仆人究竟是犯了哪条律例,以至于遭受非法私刑。”柳如烟一字一句问道,脸色严峻,黄昏的暗影落在她的脸颊上,增添了几分肃静。
高承熙脚下一滞,明显出乎他的意料。
刚刚将福子踩在脚底的家仆不耐烦的嚷嚷道:“我们家少爷说的就是律例,谁让你们不报备就当街贩卖绣帕。”
高承熙反手就打在说话的家仆头上,忿忿道:“让你接话,让你接话了吗?有没有带脑子!”
本来也没啥的,他也打算不回答,可这么一回答不就坐实了他滥用私刑的罪名了吗?!
滥用私刑,那可是实实的犯了律例,要是告到他爹那去,恐怕他吃不了兜着走,更别说,他现在还没摸清翟家的家底,他不敢胡来。
“误会,纯属误会,是我家仆人不懂事,还望夫人见谅。”高承熙赔笑道,心里却暗暗谋划着什么。
“离开,马上给我离开翟家。”柳如烟语气果断,丝毫没有给对方回旋的余地。
高承熙头也不回,侥幸离去。
豆蔻连忙跑至院前,与雨荷一同扶起全福。
“福子,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翟云舒亏欠道,从刚刚的话语大致可以猜到,受伤估计是与售卖绣帕有关。
她过去也曾听坊间有如此传言,高家公子垄断了整条街巷的生意,定时收取一定的费用,称之为管理费用。
只是没料到,那些人居然如此枉顾律例,草菅人命。
“小,小姐,不关你的事,是那个混蛋,那混蛋嫉妒我们的绣帕卖的好,存心的。”全福断断续续的说道,眼角青肿,脸颊还有几道指宽的血印子,就像是用鞭子抽打所致。
不仅脸上,他的身上,厚实的棉布衣居然也被划破,都能看到皮肉绽开的模糊血印。
实在是触目惊心。
“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雨荷看着伤痕累累的福子,心里实在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把福子先送到房里,我想想法子。”翟云舒说道。
可现下似乎也别无法子,她望向母亲,本想着征询柳氏想法,可发现柳氏满额都是汗珠,唇色苍白,似乎十分难受。
“娘,你怎么了。”翟云舒担心问道,联想到今日母亲咳血,心想这绝非普通病疾,便打算明日去请大夫前来。
事情接二连三,翟云舒把母亲安置好后,这才从退出房间,往后院走去。
约摸,风儿仍在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