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吗?!
这是疯了吧!?
这肯定是疯了!!!
蔡京的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仿佛一群马蜂绕着脑袋转悠着一圈一圈又一圈,韩冈怎么能在这时候发疯?!
终生不再入两府,换一个终生在京外为官,哪里可能有这样的条件?!
韩冈是疯了,可自己若是不答应,那就不忠,一辈子都没机会了。若是答应了,现在这般辛苦又是为了什么?
还是干脆说朝廷名爵岂能为赌注,侮蔑朝纲无过于此?不行!那根本就是认输,跟不答应的结果是一样。在殿上的哪个都不是蠢人,不会看不出内中的虚怯。满朝文武,大半会盼着韩冈跟自己同归于尽,若是看到自己退缩,哪个会饶过自己,放弃上来踩一脚泄愤的机会?!
左转不得,右转不得,前行、回头更不行,一时之间,竟然就无路可走了。
面面俱到,这的确不像是疯子会做的事,一句话就将自己逼入了绝境,怎么可能是疯子?
……但那是两府啊!
蔡京太阳穴上的青筋腾腾跳着,完全理不清韩冈的心思。
韩冈已经做了过来一任枢密副使,辞过一次参知政事,下一回再入两府,宰相、枢密使就在眼前了!
蔡相公!蔡相公!
每次见到蔡确,每次看到清凉伞后浩浩荡荡队伍,天知道蔡京有多盼望何时能有人这么称呼自己?韩冈不疯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而自家不过一个小小的殿中侍御史,至于吗?
这是完全不对等的赌注啊。只有疯子才会去做!
是胡说八道吧?是疯人呓语吧?
没看连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惊疑不定,开始交头接耳,没有了维持朝会秩序的殿中侍御史,都嗡嗡嗡的如同菜市场了。
其中肯定有希望自己立刻答应下来的,这样就不用再担心韩冈了。
但自己如何会让他们如意?!
蔡京瞪大眼睛盯着对面的宣徽北院使,但韩冈直直的平视过来,双目幽黯,如往日一般深沉难测。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