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公可不光是富就算数的。”
“顺丰行的大东家,韩相公的亲表弟。这座书院,有一半是他捐的。”
“照样还是当不起!”
看着一脸傲然的同学,曾贤放弃的摇摇头。
这几年,被冯从义推荐到王舜臣麾下,由此得到官身的气学门人,已经有七个了。此事在书院中尽人皆知。
从熙河路开始,一直向西去,甘凉、安西、北庭等地底层的流官位置,能给气学门人占去了大半,正是靠了包括冯从义在内,多少有力之人的举荐,光靠韩冈一人,怎么可能让气学一脉好处尽占?
只说经义,冯从义肯定连刚入学的学生都比不上。可论眼界、论见识,书院中又有几个能与他相比?
曾贤可不会因为冯从义是商人而觉得可以鄙视一下他身上的铜臭味。铜臭到了极致,那就是香了。就像龙涎香,《自然》中可是说了,就是鲸鱼的粪便,因为里面有鱼骨的残渣。
但曾贤没兴趣教育他的同学,费尽口舌也不一定有效果,反而平白无故的招人鄙视。
牌坊内,这时有一群人从正门方向快步走来,曾贤远远的看清了走在前面的第一人,“山长来了。”
……………………
敇建横渠书院。
上次冯从义过来时,还没有这座牌坊。
太后颁了诏、提了字,又赏赐了田地和钱钞,让书院扩建了规模,也让敇建二字可以堂堂正正的戴在头上。
冯从义的身旁,学生来来往往。
小的十四五,大的,二十五六也不足为奇。
年纪小的学生,对他这个带着七八伴当、明显不是士人的陌生人,投来几许好奇的目光,而年长的学生,则是目不斜视,见怪不怪的径直擦肩而过。
“人更多了。”冯从义轻声说道。
“那是。”
“听说多了一倍。”
“两千多人,跟国子监一样多了。”
“镇子上都住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