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李青耸耸肩,拍了下张勤梁也起身离开。
除了子爵的府邸,外面的街道上依然脏乱差,但是还好的是人不是特别多,倒不用担心被人挤到粪桶旁边。
北边的天气太冷了,白天还好些,进入了夜晚之后,温度很显然已经到了零下十七八度,普通人穿再厚的衣服都不想在街上闲晃,不过还好的是,这里的夜生活还算丰富,众人没走多远就找到了家颇为热闹的酒馆,推门进去之后,迎面扑来的就是热气和烟酒的味道。
屋子内点着一个巨大的火炉,火炉用石头封着暖意从里面散发出来,周围十几个木桌子已经坐满了人——有普通人,有野蛮人,泾渭分明——很显然大家虽然已经休战,但是依然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三人刚进到酒馆,就有两三个看起来像是妓。女的女人招呼了过来,酒馆这么多生意,但是他们两三个却没人挑走可见长相一般。不过大家四十年没见女人的了,张勤梁还是从里面挑了一个稍微能看的。
“你俩不要?”
“不。”丁坤摇头。
“接受不了。”李青也摆了摆手。
“装比”张勤梁骂了一句之后,就吆喝酒馆老板加一张桌子,自己抱着女人先坐了上去。
桌椅板凳摆设齐全之后,他让老板开始上酒——和希尔家族里面那种贵族饮用的上好红酒不同,这里的酒馆只供应麦酒和一种很是奇怪的白酒——李青尝试了一口发现度数非常非常高,喝一口下去就能明显感觉到一根热辣的红线进到了胃里。严寒地带的人都喜欢喝烈酒暖身子,但是李青一直感觉这种酒有点太辣了。
没再喝那种度数极高的白酒,李青倒了一杯麦酒之后开始剥了一颗坚果填进了嘴里。
“我想我老婆了。”张勤梁喝了一口酒之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儿子多大了。”
“搂着别的女人还说想老婆。”李青笑了一声。
“你懂个屁啊头儿,咱还有命回去吗?还见得到吗?这四十年来我也是想开了,别说没命回去,有命回去,咱的亲戚朋友什么的,也都老死于净了,还是自己过的自在点吧。”张勤梁说着话喝了一口闷酒,随后摸了自己身旁的女人一把,“你们真不要?”
“不要,太丑了。”李青摇头。
“那可惜了,灯一关都一样。”张勤梁一边喝酒,一边哼哼起了小曲——修炼魔门功法之后,他似乎更加随心随性了,以前是想骂就骂,似乎心里总有一股怒火和憋屈劲儿,现在仍旧是想骂就骂,但是还能做到想唱就唱,想玩女人就玩女人,该享受享受,该战斗战斗,想日谁就日谁,随性而为大自在。
这点看得李青有些羡慕——他由于性格原因,始终顾虑重重,轻松的时候想这个想那个,困难的时候更是费尽心机去生存战斗,似乎总跟一股绷紧的琴弦似的,没有真正的痛快过。
不过受到同伴的影响,他今天也放开了一些心中顾及,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之后跟着张勤梁那“山丹丹个红艳艳”的调子,唱起了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陕北民歌,听得周围的人皱眉不已。
有那脾气暴躁的就想过来闹事,但是张勤梁和丁坤卖相实在是太不好了,所以,这些人也都压抑住了火气——接受了从山路十八弯,到陕北民歌再到老鼠爱大米的综合洗礼。
酒足饭饱,于嚎完毕,老张要去日女人的时候,李青拉着丁坤果断闪人了。
“不等他了?”出了酒馆之后,丁坤讶异的问道。
“嗯,我们没带钱。”李青拍了拍老丁的肩膀,寂寞离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