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说异常,就是这么多各怀心思的人被困于此,要想真正的安静是不可能的。
苏檀跟平哥儿轮流值夜,早起时他们跟悦儿说了夜里发生的事。
北平城开绸缎庄的方氏两兄弟进了谢晏之的屋子,结果被四海镖局的彭德成给打了出去。
宁子启那一屋子书生夜里想要逃出围困,现在还被冯守礼捆在一楼大堂里,用以震慑其他住客。
皮什南国的姑娘狄丽达尔去见了波斯舞娘嘉南,却被柳兰娘恰好撞见,又恰好在冯守礼面前说漏了嘴,于是皮什南国客商被严加管控,不允许再接触其他人。
淮安府鸿远楼东家,那个胖子张峻岭夜里叫了个姑娘,又恰好就是漫雪。
在柳兰娘没允许的情况下,漫雪本来定位是卖艺不卖身,待有人包了才可以,却在这时跟了张胖子。
乔大人跟安察使大人饮酒到天明,用过早饭便分头歇下了。
昨日冯守礼抓的那两个人,一个说是帮厨,另一个说是伺候项虞儿的丫头,这会儿又都回了后院去伺候项姑娘了。
悦儿一边吃着早饭难得的热汤面,一边听着两人说这一晚上发生的事。
放下碗筷后,说道:“宋子启不过是急着进京,这么被捆在楼下他一个书生如何受得了,我还是下去找那冯千户说说罢。”
苏檀阻止道:“此事你出面不合适,还是让平哥儿去罢,不然你都无法解释你同他如何相识,又有些什么样的渊源,才会在如此非常时期出面帮他说话。”
“那我下去,夫人先莫要下楼,免得宋子启着急乱攀扯。”
平哥儿言罢放下筷子就走,悦儿想想他讲的也十分有道理,便安静的等在屋里。
苏檀为了安慰她,故做轻松的说道:“今日这早饭能在房里用,还要感谢宋公子呐,不是他被绑在楼下,柳兰娘可是说什么都不让人送上来。”
一提到柳兰娘,悦儿就气的直磨牙:“你说那老鸨子是不是都敌视女人呐,怎么就总一副要弄死我的模样?”
“若真是如此到也简单,就怕她背后有心思啊!”
没一会儿平哥儿就回来了:“宋子启还算聪明,没乱说话。在冯守礼那也给他讲清楚了,只是警告几句现在已经放回去了。”
悦儿问道:“你如何说的?”
“就说我与他有些私交,此次他入京赶考之事我也知晓,冯守礼私下同我讲,他也不相信这几个书生能做什么,只是楼上这些住客都不安分,不过是趁机震慑罢了,火候到了也是要放人的。”
悦儿撇撇嘴:“哪个不闹腾呢,说白了也不过是书生没背景罢了。”
“咱们也不能过于安份了,既然是搜查奸细,燕王府太安份可就反常了。走吧,饭也用过了,介入搜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