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天色将晚,苏檀提议去城外冷卓的庄子看看。
悦儿让小川儿把镇国公给的乌木匣子拿来,放到他面前说道:“国公府的兵权就在这枚大印上,我可不敢这么收了,还是放在你那吧。”
苏檀打开匣子拿出大印来看了一眼,又放回去:“你不收是对的,国公府的情不能承太多,他们如今在我身上下的注太重了,你我都承不起。”
“小公子因我而死,这事儿到如今我也无法面对,当时鲁莽,非想着去边关找他,结果没走出北平地界不说,还搭上杨小公子一条命。”
苏檀起身拿过乌木匣子:“这个暂时放在我这儿,回头我帮你还回去。世均的事不要再提了,对他自己来说,算是死得其所。国公府的这份情,我替你还。”
“那我不是又欠了你的情?”
苏檀嗔怨的看向悦儿:“跟檀哥哥何时这般生分了?我几时要你还过我的情?”
悦儿嘻嘻的笑着,随他起身道:“走罢,带你去城外庄子上看看,赶紧拿个主意。再耽误啊,城门就要关了。”
这一路上苏檀没有骑马,而是同悦儿一起上了马车。
上车后悦儿就一直让苏檀睡一会儿,他便很听话的合上眼睛,却总开口讲话,问悦儿一些她身边发生的事。
出了城悦儿便不同他讲了:“安心睡会儿吧,这些话有的是功夫讲,不急在这一时。”
小川儿先一步送来营帐,平哥儿在这边指挥着。
若不是惠质母子还被当人质扣在里面,这种状况到让平哥儿感受到了战场般的紧迫。
他觉得自己生来属于战场,可苏枳偏给他派了个看家的活儿,这就很郁闷。
所以,他是个遇到点事儿就兴奋的人。
当悦儿被苏檀扶下马车时,平哥儿便上前汇报战况。
“夫人,这么光围不打也不是个事儿,早晚把冷面鬼逼急了,不如还是动手罢。”
苏檀换上了王府护卫的衣裳,一直半垂着头跟在悦儿身旁,平哥儿也没注意他。
听到平哥儿说出这番话,他手在悦儿后背上轻拍了一下,在悦儿微侧头看向他时,他摇了摇头,悦儿便跟平哥儿说道:“此时不宜强攻,恐会逼他鱼死网破。”
平哥儿守得有些不耐烦:“可这么一直守着也不行吧,断了给养他一样会鱼死网破。”
他惯来跟悦儿和苏枳讲话没什么主仆的样子,原本也不是主仆,这态度悦儿习惯了,可苏檀听着不习惯,蹙了眉头略抬眼看了他一眼。
平哥儿也没注意,还继续跟悦儿说着话:“乔大人那个老匹夫,坑了咱们一回就走了,这会儿冷面鬼可就当迟域是开平王的私生子,许是一激动就杀了他们母子二人,回头跟太后请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