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挑个毛啊单挑,没看他们还在正儿八经地议事么!都督和夫人都在这里看着呢!
简直是丢他们这些同僚的脸!
立刻有人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把脾气火爆的袁老二按回了座位上,示意了一下主座的位置,恨铁不成钢地道:“都督和夫人在看着呢!”
那袁朗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眼眸微眯,脸色讳莫如深的自家都督,连忙仿佛学堂里被夫子抓到开小差的学子,唰一下坐正身子,却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斜对面的蒋淮之一眼。
看到这场面,时颜的嘴角不禁扬得更高了,忽地,却像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亮黯然了些许。
曾几何时,她身旁的人聚在一起说话时,也时常这般打打闹闹,让人十分不省心。
只是如今,她手底下的人,再也无法聚齐了……
就在这时,她搁在膝盖上的左手突然一热,时颜心头微跳,男人手掌温暖而宽厚,因常年练武而带茧的手摸上她的时,会有淡淡的粗糙的触感,却不难受,反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时颜发现,她竟然已经渐渐习惯恒景的手,以及他这时不时的动手动脚了……
“在想什么?”恒景分外留恋女子的手的光滑柔嫩,下意识地用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嗓音微哑地低声道。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然而在看到女子突然黯然下来的眼眸时,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把她的手握进了手里。
她方才那模样,仿佛一瞬间离他很远很远,就像他没有机会参与的那七年,让他的心不由得有些慌。
感觉到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放肆,时颜脸颊微热,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却一如往常,抽不回来,只能默默望了望天,低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手底下的人都挺有趣的。”
恒景的动作微微一顿,不禁瞥了底下众人一眼,眉头微皱。
有趣?
呵,有他有趣么?
时颜没再搭理身旁的男人,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抬眸看了底下的人一眼,嘴角笑意微凉道:“裴侍郎把筛查出来的人分类,是为了探查暗窑里的宾客选人的规律罢。
毕竟,暗窑说到底就是一门生意,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满足它里面的客人的。”
时颜短短几句话,就又把话题的走向拐了回来。
不知不觉间,这场议事的主角,已是由恒景,变成了她。
在场大多数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微妙的转变,而察觉到了的人,都在无声地纵容着。
风玄知瞥了一脸有妻万事足的都督一眼,不禁深深怀疑起了,都督也是在借机偷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