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家有一个王爷女婿,她自己也有切切实实的功劳在身,兰家作为她的娘家,的确也能沾沾光,跟着水涨船高。
但上回她不是险些跟自己撕破了脸,就差指着鼻子警告自己不要打着他们的旗号行事吗?
兰振坤想到那天,心里头那股不快又涌了上来,他说话的语气也不觉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你爹我没本事,到现在也才是四品小官,女婿倒是身份高,你也能干,但我可轻易不敢打着你们的名号行事,不然回头又要被你指着鼻子骂呢。
所以,咱们兰家的门第就这样,跟人家翰林院掌院学士家可不能比。”
这话里的别有意味,便是个聋子都能听出来。
兰清笳却假装半点没听出来,只笑道:“父亲误会了,我说翰林院掌院学士家算是高攀咱们家,不是说兰家要靠我和雪臣的身份,而是完全可以靠晏哥儿自己。”
兰振坤:???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反驳,“他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又没有功名在身,最多就是在书院得了几句夫子的夸赞罢了,难不成凭着这点子夸赞就能比得过翰林院掌院学士家?”
归根结底,兰振坤都不肯承认楚宴的优秀。
兰清笳依旧笑着,不紧不慢地道:“父亲可还记得此前晏哥儿被夫子选上,带着一起出门游学之事?”
兰振坤点了点头,又不忘道:“就算如此,也……”
兰清笳淡淡打断他,“若那只是寻常的游学,自然不算什么,但父亲或许不知道,那次的游学并不寻常,不仅不寻常,还大有深意。”
这话让兰振坤怔住,唐氏也面露诧异。
一次游学,能有什么深意?
便是楚宴自己,也从未提起过。
楚宴当然不会提,因为那件事算是朝廷机密,他已然被交代过不可外传。
他是个嘴严之人,自然不会把不该说的往外乱传。
一开始,兰清笳是打算用上次那样简单粗暴的法子,用强权迫使兰振坤乖乖听话,把这门亲事取消了。
承然,他必会心生恼怒与不快,但他也绝对不敢不从。
因为他归根结底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兰清笳不在意他的颜面,也不在意他的心情,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