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记忆选择性清空。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如行尸走肉般地活到了今日。
我也曾想过祓除这个诅咒。
可当我试图向乐岩寺校长寻求帮助时,他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飞鸟,”他说,“你知道最扭曲的诅咒是什么吗?”
我垂下眸,盯着热气袅袅的茶杯回答道:“是爱。”
话音落下,又听他继续问道:“那最坚固、最难以祓除的诅咒一般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
我沉默着不再回答,因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以血缘为枢纽而纠缠起来的诅咒,这是无法祓除的存在,是来自父母的最冷酷最残忍的恶意。
放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攥紧,指骨发白,手心是钝钝的疼痛。
“就没有办法了么?”我有些不信邪地问道。
乐岩寺爷爷摇了摇头,声音苍老,“只有斩断你和特级过咒怨灵加茂清姬之间的血缘,才能有机会彻底祓除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人类不可能拥有斩断血缘的能力,除非神明。”
可这世界上真的会有神明存在么???
我咬着嘴唇,认命般地不再继续挣扎。
——*——*——
回忆到此告一段落,我垂下脑袋,说话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波动,“这不是我决不决定好就能祓除的存在。”
“抬头。”五条悟揉着我的脑袋,口吻强硬地命令道。
话音落下,我便乖顺地抬起头。
“看着我,”他说,“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
下巴被指尖端住,随后被强制地抬了起来。
目光陡然落入一片冷到凛冽却又安心的苍蓝色中,理智瞬间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