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当时问之悠悠转醒的时候,四周依旧是黑的,那盏灯笼也依然静静的挂在破败的墙壁上。同时,王嫂子也站在原地,只不过,手上的伤已经全好了,一点痕迹都没有,要不是亲眼所见,时问之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手指冰凉,冻得发疼,但是手腕却提不起来,稍一动弹便是钻心刺骨的疼痛,两只手皆是如此。
时问之看不见自己的,扭头就看见了一只被挑了手筋,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不停放血的手腕。
是聂星河的!
可以想象,自己十有八九也是如此了。
“师兄,星河,聂星河。”时问之和聂星河是交错着放置的,他的腿脚也使不了力气,也不知是同样受了伤,还是受到了禁锢,时问之只能挣扎着用脑袋去撞聂星河。
聂星河大概是之前大病初愈,现在又遭此重创,许久才睁开了一条眼缝,虚弱的说了一句,若不是这里安静,恐怕时问之都要听不见了:“问之,我们中计了。”
聂星河费力的挤出这句话,又昏死过去。
中计?什么意思,难道……
这边动静不小,但是王嫂子一直站着,一动不动,分明就是个傀儡。
“什么人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小人行径。”
时问之又骂了几句,情绪太激动,顿时头昏眼花,不过,也可能是失血过多。
也就在这时,一直不吱声的王嫂子再次发出“咯咯”的笑声,白公鸡也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落在时问之和聂星河之间,阵法启动,血红色的光芒流转,时问之感受到一股力量不轻不重的将自己身体里的血从巨大的伤口处往外抽。
时问之总算是明白聂星河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了。王嫂子在进门前应该就发现他们了,本来是想用迷魂术将他们困住,谁知他们没有中计,于是,才有了后来看到的一幕,所以,这个阵法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就是要一点一滴的将他们吸干。
由于失血过多,时问之渐渐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但是他还有一点不太明白,若是为了要他们的命,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若是为了他们的血,又为何不直接将他们的血放干,非要这样又慢又不保险的法子。
所以,只可能是,他们的血对于对方来说很重要,而且必须在特定情况下。
“醒了?”就在时问之想通这一层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从里屋传了过来,另一个王嫂子走了出来,显然,这也是一个顶着王嫂子脸的恶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用这种恶毒的手段,你就不怕被世人得而诛之吗?”
时问之的话刚说完,王嫂子就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时问之不是在质问她,而是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时问之,你的笑话能在好笑一点吗?世人诛我,分明就是我诛世人。”显然,时问之的威胁对王嫂子无用。
然而,时问之在意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和王嫂子是什么关系,你把她怎么样了?”
“自己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真不知道那个丫头喜欢你什么。”王嫂子好像自言自语一样,突然微微一笑,脸上竟然显现出一丝风情来,这样的美丽在王嫂子那张蜡黄瘦削的面庞上显得格外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