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河,你死了没?”时问之从外面一把将门推开,大喊一声。
聂星河正歪在床上喝药,一不留神就被呛到了,轻轻咳了几声。
“怎么,谁又惹你了?”聂星河知道时问之这是又在哪里受了气了,来他这儿撒野来了。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初九,还能有谁?”时问之一拍桌子,震得茶盏摇摇晃晃。
聂星河看着桌上的茶盏,提醒道:“人家好歹帮了你,你谢谢人家了吗?”
“你别提了,”时问之大手一挥:“我倒是想谢她呀,结果刚转头人就没影了,她当我了事派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个初九是挺特别的,一会儿是碎玉阁的设计师,一会儿又去采药,一会儿又变成了堂前燕的信使,身份如此之多,不知还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聂星河想的显然比时问之要多。
“我管她是干什么的呢,她这样很没有礼貌好不好?”时问之感觉自己像猴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聂星河笑了:“问之,你这样真的很反常啊,你以前不总说姑娘们最是麻烦,一般都是懒得搭理的,就连清梦,我们三个可是一起长大的,也没见你多加照顾过。”
“你胡说,”时问之好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我对木清梦还不好,她爷爷什么德行,我都没生她的气,还要怎样?”
提到大长老,聂星河也沉默了,是啊,木清梦是大长老的孙女,日后三人见面,怕是多有尴尬了,之前一直在外门,又有很多事要做,倒是真没想过这事。
聂星河索性岔开话题:“问之,你刚恢复了少主的身份,那我……”
时问之一听就知道聂星河说的是哪些人,打断道:“你的那些个同屋的,我自有安排,你就别操心了。”
聂星河皱眉:“虽然他们出尔反尔的确不该,可你也别太为难他们了。”
“背叛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绝不能姑息。”时问之虽然敬重自己的兄长,但是,他自己也有一套行事的原则,一旦触及底线,从不妥协。
聂星河叹了口气:“大长老如此权势,又有几人会不折腰呢?”
“他们可以拒绝帮助我们,甚至可以一开始就对我们抱有敌意,哪怕是和别的人一样欺负我们,我都不会计较。但是,”时问之紧紧地盯着聂星河:“他们既然一开始站在我们这边,临阵倒戈,或者根本就是从头到尾的欺骗,那就是最大的恶行。”
时问之站起身:“你休息吧,我还有事。”
聂星河放下药碗:“问之,你是要去做任务了吗,不如等我……”
时问之背着身,却再次打断聂星河:“师兄,我总是要长大的,只有成为了事派的顶梁柱才可以为你们遮风挡雨。”
聂星河看着时问之走了出去,抚了抚身上的锦被。
“长大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良久,聂星河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