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一大把突然受到职业道德制裁了。这让老王略有尴尬。可职业道德让他没法说这些话每一句都是他那个身份特殊自己却从来不注意立场的杨总教给他说的。
在前些年,老王没有担任专职照顾大白的工作之前,也偶尔开导那些情绪激动的小情人。大概是因为年纪大吧,有些寻过来的被拒绝的年轻人不肯走,就拉着老王哭诉。老王把这事儿告诉杨总,杨总笑着嘱咐他“尽管骂我,只要对方高兴”。然后还教了他一些话术。
“……额。”老王抓抓头。
“啊。”老王拍拍方向盘。
“嗯……”老王挠挠下巴。
“对……抱歉。”他说。
“我以后注意。”他窘迫地说。
江心白想。
看着挺不错的怎么他妈里外不分。不知所谓。杨家佣人水平就这样。
“行。那你注意。叔。”他冷淡地说。
不过,老王的不知所谓确实也让江冷静了些。他仍然看向车窗外路灯与远处昏暗的旷野。他在那里看到重逢时铁锅炖大鹅窗外路灯下闪闪发光的杨广生,于是心里也再次重现了那时候的委屈。
这种委屈把他推向了刚才激动情绪的相反面。撕扯他的不再是不忠的误会和“好情人”,而是小杨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时候的愧疚和伤心,在说出“理想主义者”的时候的遗憾和认真。
还有人群中,小杨的笑容轻盈落寞,格格不入,可在自己怀里就变得无暇自顾,醉生梦死,尽情摊开让人爱不释手的身体,献身一样纠缠。
还有把小杨的任何一寸骨肉捏在手里就会感觉激动和快乐。指尖的这种细腻触感又更新了。
从灵魂最崇高的感恩喜爱到最低级的肉体欲望。好和坏。自己已经更加全面和立体地被对方填满了。
他擦掉一些新的眼泪,想,他得到了一些新的素材,所以重逢并不完全是坏事。
或者对于所谓的“往后余生”来说,是最坏的事。
……
杨广生状态很低靡地应付宴会。人家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家事”。而那个之前在小休息室听了墙角的一男一女整个后半场都心照不宣地封死了嘴,表现出以后即使泄露出什么八卦也绝对跟我俩无关的决然神色。
杨广生阴沉地和李逸飞坐在一起,旁边还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公司下属。大家面面相觑。
“如果说。一个人。他跟爱人分开了。”杨广生沉思了很久后,开口,大家就都好奇地看向老板。
“是这个人的错。所以爱人决绝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