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符合常理,袁真人才死在他们手上,唐老爷怎会未卜先知。但是现在确实找不到冯渔晚的所在,这让两人顿时困顿了起来,纷纷在心中思索,想从细枝末节中找到答案。
但显然他们理不出半点头绪来,再在唐府逗留也无济于事,不过至少他们现在知道,冯渔晚确实是被唐老爷关押着,而唐临正是唐老爷的儿子。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冯家,把事情说一说,再想办法。”止非说着,拉了巫痕便原路返回,将书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再回到冯府已是亥时,但两人行至门前,却有些诧异。
冯府门外灯笼高挂,府门半敞竟无人把守,想来是小厮来去匆忙,门都没有掩好。可冯府出了这样的大事,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小厮如此慌乱。
难道冯府又闹出了什么险事?!
巫痕与止非在冯府门前未停片刻,见此情形,生怕是出了大事。里面冯府一家老小,还有褚禾与云渊都在,若是出了事,恐怕云渊一人应付不来。
两人直接飞入府中,到了堂厅门口,眼前的情形更让两人瞠目结舌。
冯予与谭氏安坐在上,其他冯府上下皆是站立在侧,褚禾与云渊在谭氏下手处,紧挨着冯予落座。
堂厅中间地板上跪着一名男子,单看那背影,巫痕与止非也猜出了分,可不就是唐临么。
再瞧谭氏怀中抱着的女娃,正是冯家的小女儿冯渔晚。
谭氏轻轻抚弄了两下孙女的头发,这才将她扶起来,将她托给刘氏照看。
“唐公子,还是先起来说话吧。”谭氏脸色看上去十分亲厚,可言语中气势却很强。
对于唐家掳走孙女的事,她如何能不动气,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祖辈的心头肉。这才头一天到县城来,就被他唐家把人掳去,怎能让她不揪心。
可即便是如此,谭氏依旧没有对唐临斥责,因为冯渔晚正是被唐临连夜护送回来的。
唐临听谭氏一言,亦是十分惶恐,他自知这事是自家父亲做错,所以在长辈面前,他便不敢起身。
“老夫人,我父亲险些铸成大错,仲来即便在此长跪,也心甘情愿。”唐临依旧衣着朴素,如他在书院之时并无二致。
按理说,唐家在寅辖县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又有那所为的远方亲戚做靠山背景,唐临一个富家公子,穿着却这样寒酸,着实令人费解。
褚禾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看着眼下的场面,似乎根本没有打算为唐临说一句话,却也没有出言斥责,只是冷眼旁观看着一切。
谭氏见唤他不起,也没有强求,只是淡然的轻轻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如今我将贵府的姑娘送回来,只求替父亲赎罪,还请不要再追究我父亲的罪过,他年纪大了,恐怕难经得起牢狱之刑。”唐临声音哽噎,说话的时候已经深深叩拜在了地上,可见他对他父亲十分的孝顺。
巫痕不禁有些感慨,方才在唐府所听闻,唐老爷这样作为,也是为了唐临将来的仕途平坦。如今唐临将冯渔晚送还,又在这里苦苦哀求,也是为了父亲免遭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