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天才歇下,吹灭蜡烛,缩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住。
我自小就畏寒,手脚常年冰冷,天气一冷,我的手指就会发红发肿,像一根根小胡萝卜。
我在被子里搓搓手,夹在腿间试图让它暖起来。
屋外雨声淋淋沥沥,时不时有光闪过,我钟情于雨天,只有雨天我的睡眠会格外的好。
我在雨声中入眠。
今日起得格外的早,我把食物都做好,放进小推车里,又拿白色的被子盖住,顺手拿起屋子里的红伞,推着它出门,打开门就看到坐在门口的公子哥,说来惭愧相处了几个礼拜,我们仍互不知对方姓名,有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
他快速的站起来,帮我推着小车。
我把看了眼手里的红伞,再三打腹稿,说出一句:“我还你伞。”
他倒没在意那么多:“你放在你车上,我回去的时候再拿,现在手上不得空。”
我点点头,把伞放到我小车下面,又开始没话找话聊。
“你今日怎起得这样早?”
“你说要我做好功课,我就熬夜把今天功课也完成了。现在老师也没办法说我什么,可以好好的请你去玩。”
“你成天和我混在一起,你家里人不说什么?”
这是我最好奇的问题,一般的富贵子弟家人都不愿意自己家的儿女和平民相处,当然那些子弟也不愿意看我们这些底层人们一眼,在他们眼中,只有同等身份的人才配和他们交流。
他推着车,不一会儿就已汗流浃背,他喘了口气:“哪有的事?我嫂子从来不限制我和人交流,只不过她老是叫我不要惹事罢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这种做法我很不赞同,对于我来说看一个国家的发展主要就是看人过得好不好,如果他们过得不好,那些富家子弟过得再好也是没用的,因为这份富贵迟早会还回去。”
我点点揶揄道:“你还挺能说会道。”
他笑着继续卖力的推车,过了片刻,他马上回过头死死的盯着我:“今天必须陪我骑马。”
我笑着答道:“当然。”
我们把车停到以往的位置,他就开始活络的叫卖起来,声音气势如虹,仿佛别人不来买就要上来干架一样,我本以为他这样估计卖不出一个,结果还真有不少人来,来人大部分都是女子,那些女子调笑着买了不少东西,旁边青楼小厮再来的时候还对我说:“你招的伙计不错,就他这本事,我要晚点来都不一定买得到。”
说罢,他就买了一堆糖葫芦回去复命了,还未到正午,小车里的东西已经卖光了,他得意朝我笑,手里拿着他赚来的银子掂量,我准备收拾收拾小推车回家去,转眼,他就不见人影,我倒也没管他,公子哥爱上哪玩就上哪玩。
我只顾着推车回家,推着空荡荡的车,还没进小巷子,就听人喂喂的喊,我回头看到他从我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烧饼,我停下,看着他红彤彤的脸想到昨晚洗的山楂,他把烧饼塞到我怀里,气道:“我帮你卖东西,你还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