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由诗依言放开了手,低笑两声任她去挑选衣裳。

    伊文思先生的生日宴地点是在公共租界里的一个独栋洋楼里,陈由诗和江从芝两人来得不算早,他们到时门口早有许多辆汽车停着了。十一月底的傍晚微凉,江从芝穿着一件白咖sEg边毛衣,毛衣下摆扎进了包T的鱼尾呢子长裙里,足登一双细跟小白鞋,罩着白sE兔毛领的小斗篷,拢着同sE的皮草手笼。陈由诗站在她身边高她大半个头,男人长身玉立,正从司机手上接过礼盒,他又低声与司机交谈两句这才又走回江从芝身边,只听江从芝轻声叹说:“我们好像来晚了。”

    陈由诗抿嘴笑了笑,搂了搂她的腰,轻轻在她耳边说:“这叫fashionablyte.”

    江从芝听罢轻笑一声,挽上他的手乖顺地跟着他一道走进去。门口的侍从接过礼盒和邀请函,恭敬地鞠了一躬请他们进去。进了门便是一个大的门厅,门厅中放着一个大的雕像,绕过雕像就有左右两个楼梯分别上楼,而门厅两边又分别有两个门,左手边的看上去都是软沙发,灯光昏暗一些,而右手边门内看起来亮堂堂的,似乎里面桌椅也更多些。

    两人一进门就x1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有的人是看在两人样貌不凡,有的人却是认出了鼎鼎大名的乔治伯曼。那可是后来居上的美国烟草商,就连在上海经营许久的英国烟草商伊文思先生也都要给他几分薄面,甚至外面还有传言伊文思大有笼络伯曼先生的意思。这样一来,不少今天受邀的军政人士对这个美国人的动向都极其上心,多数是因为都想在烟草这个暴利行业里分一杯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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