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战幕叫佐轶坐下。
“老夫对不起你。”战幕开口。
佐轶不由抬头,温和看过去,有礼道,“魏王殿下那边看似毫无助力,可隐藏的帮手何止一二,敌暗我明,军师早做准备,实乃明智之举。”
“老夫所言,并非是指把你有儿子的事透露出去,请君入瓮。”战幕解释道。
佐轶微愣,没有妄加猜测。
战幕深深叹息,“这些年画堂里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唯元湛跟你一直帮我。”
“军师言重。”
战幕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元湛受过老夫恩惠,他选择留在太子府帮老夫,帮太子也是出于自愿,是以老夫对他,未曾有过亏欠的心。”
“喝茶。”
战幕指了指佐轶面前的茶盏,“可你不同。”
佐轶性子稳且从容,在别人没有讲完话之前,他从不插嘴。
“当年老夫回蜀中办事,偶见你简简单单几句话便替店中掌柜解了围,又祸水东引,将闹事的人引到始作俑者面前大打出手,十分赞赏。”
提到当年旧事,佐轶神色略有动容,“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是啊!”战幕颔首,微微叹息,“时间不饶人,你来皇城已有二十载。”
战幕正要提壶时,佐轶起身走过去,“我来。”
茶水氤氲的雾气扑在佐轶脸上,战幕近距离看向那张脸,曾经也是风度翩翩的少年,如今脸上已经布满岁月的痕迹,“当年你答应与老夫回皇城,是因为老夫
先答应你,定会找到名医,替你天宗治好眼疾。”
佐轶搁下茶壶,微俯身施礼后坐回来,“军师的确尽力了。”
“当初老夫敢说那句话,是因为前御医院令翁怀松还没有死。”战幕只道造化弄人,“没想到你我才入皇城,便得到他告老还乡,途中身染恶疾,不治而亡的消息。”
“可能是天宗没有那个命。”佐轶毕恭毕敬道。
许是怕战幕误会,佐轶补充道,“我从未因此埋怨过军师。”
“我知你从未埋怨我,但我亦知天宗是你心里最大的遗憾,而我在这个时候把你有儿子的消息放出去,除了请君入瓮,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引蛇出洞。”战幕言归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