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敲打的声音在耳畔震荡。
宁林急火攻心,用力挣扎时左臂肩胛骨传出‘咔嚓’一声裂响。
近在咫尺,阿丑朝他伸过来的手被他的母亲用力踩住,“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凭你也配爬上吾儿的床,今日本宫若不打死你,还不知道有多少如你这般下贱的小蹄子敢打吾儿的主意,打,给本宫狠狠打!”
“不许打!”
宁林猛然抬头,怒目喷出炙热火焰,灼的绮忘川微微一愣,“你又是什么货色!你又是如何为人妻为人母的!你跟那些男人在床上做的事又有多体面!你没资格说我,没资格-”
绮忘川看到了宁林眼中的悲伤。
于她而言只是演了一场戏,而于宁林,这是多么痛苦的回忆。
可是对不起了。
绮忘川目色寒凉,转过身,“打!”
棍棒如雨点砸在阿丑身上,宁林只觉耳膜一鼓一胀的疼,他被打手重新按在地上,眼睛里尽是阿丑那双悲伤中带着绝望的目光。
琉璃镜后面,所有人都被眼前场景震惊到,哪怕是宋相言,哪怕是温宛!
温宛那样厌恶过宁林,可在这一刻,她还是红了眼眶。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当宁林可怜之处暴露在她面前时,她很难过。
屋顶处,萧臣透过青砖缝隙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情绪被宁林牵动,若这世间所有人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是不是就会少很多悲剧?
终于!
在花拂柳吐出一口血无力闭上眼睛的时候绮忘川扬手,那些下人拎起木棍皆退出去。
包括钳制宁林的两个下人。
宁林不顾左臂肩胛骨错位,跌撞着扑过去单手将他的阿丑抱在怀里。
绮忘川无视宁林,冷冷看向床榻上那抹蜷缩的身影,“你好自为之!”
天青色的理石被血水染成鲜红颜色,宁林眼中再无从他面前经过的绮忘川,他紧紧盯住怀中少女,“阿丑没事了!那些坏人都走了你没事了!”
忽然!
血沫子在阿丑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响,宁林如死水无波的眼睛猛然绽出光彩,“阿丑!阿丑你坚持住!你坚持住!我找到救活你的方法了!我有办法救活你,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