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布衣兄’,差点儿没把玉布衣灵魂叫出窍。
眼见萧臣一袭锦蓝长衣绕到玉桌对面潇洒落座,一双星目微微弯起,玉布衣握着汤匙的手抖两下,“请叫我全名。”
萧臣就当没听到,“布衣兄在吃什么?”
三脆羹配洗手蟹,五珍脍,还有一只三鲜肥鸡,与那日一模一样。
“肥鸡留给你,剩下的本王凑合一下。”
没等玉布衣缓过神,萧臣径自站起身,将洗手蟹跟五珍脍端到自己身边,还刻意绕过去把玉布衣身前那碗佛莲羹端在手里。
待萧臣坐稳,发现少点儿什么,于是抬头,“烦请布衣兄把你手里汤匙递过来。”
玉布衣皱着眉,呆呆怔怔的,递过汤匙。
萧臣伸手去接,之后吃蟹,喝汤,姿态温和儒雅,谦谦君子不过如此。
眼见对面萧臣左手握汤匙喝粥,右手握蟹钳但没有吃,这是提示他吃软不吃硬的意思?
“昨天那一千两,是你……是你抢我的吧?”
萧臣抬起头,气定神闲,“布衣兄此言需要纠正一下,那本来就是本王的钱。”
“没事没事,不是我抢你的就行。”
不得不说,自打入金屋连个白眼都没翻过来的某位王爷,硬是把玉布衣给逼崩溃了。
见萧臣吃了一会儿没说话,玉布衣试探着开口,“眼下这局,魏王怎么想的?”
他不关心局,他就关心萧臣能不能正常思考。
“三皇兄出局已成事实,接下来有实力站在太子对面的唯有歧王。”萧臣停下吃粥的动作,思忖片刻,“本王该出手了。”
面对萧臣突然变得严肃的脸,玉布衣揪揪耳朵,“出……什么手?”
玉布衣不心虚,他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从一开始,他与萧臣的关系就建立在威胁与被威胁上,他能净天想着萧臣怎么倒霉那也是人之常情。
“三皇兄与太子对立,本王作壁上观,那是因为三皇兄在朝中除了孔威并没有实在的人际脉络,除兵部,余下五部无一尚书是三皇兄的人。”
见萧臣认真分析,玉布衣把手撂下,心稳了稳,“歧王已经受封,这个时候出头蠢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