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甘泉宫。
一股幽醇酒香从厅里飘际出来,溢满整座庭院,外面伺候的宫女们闻到这味道不免惊讶,她们宫里的主子从来不喝酒,怎的今日破例?
厅内,温若萱盘起左腿坐在贵妃椅上,右足踩着贵妃椅上的松软绒毛,右肘搥住右膝,右手托起那张芳华绝艳的美人脸。
左手,在玩火。
随着一根寸长的青蓝色燃条在指间燃起,温若萱手指律动,燃条仿佛被赋予生命一样跳跃不休,速度太快,肉眼可见温若萱指间仿佛燃烧起青色火焰。
矮几对面,秋晴跟花拂柳看傻眼了。
哪怕跟了温若萱将近二十年的秋晴都没见过这般场景,她还记得主子与她说过,在后宫里头讨生活,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说错话,不能说错话的关键就在于,酒。
作为御南侯的嫡长女,温若萱可是看到太多回自己父亲因酒口误被母亲打到背影模糊的场景,是以入宫之后她给自己定下规矩,滴酒不沾。
直到今日,秋晴才恍然她家主子是宝藏,居然会燃酒!
花拂柳同样震惊,当年温若萱正是芳华年纪,与他偶遇在上元佳节。
月圆之夜,皓月当空,他以真面目行走在临近护城河的直桥上,眼前是白衣飘飘的少女,少女手里举着燃烧起来的孔明灯,飘逸广袖滑至臂肘露出白如雅瓷的肌肤。
他看的入神,殊不知风起,少女手里的孔明灯直朝他飞过来,烧了他从翡锦成衣庄刚买的衣服。
初遇热情似火。
短暂日子里,他喜欢上这个把他烧到外焦里嫩的姑娘,他们在一起吃喝玩乐,谈人生,聊理想,他们做过很多事唯独没有在一起喝过酒,她说她不会喝酒。
那一夜……
那一夜他们喝了,喝了酒。
那夜温若萱说喜欢他,问他什么时候到御南侯府提亲。
‘你敢出现,我就敢嫁!’
‘若御南侯不同意该如何?’
‘你敢带我走,我就敢与你私奔!’
他没敢出现,御南侯神通广大他承认,可他不承认御南侯说他披着假皮欺骗自己的女儿。
他与温若萱在一起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脸!